盛国纲想了想,末了一摇:「不早,三号就三号,早开业早赚钱。东西是齐了,人齐了吗?」
盛国纲斜倚在沙发里,笑模笑样的看看张参谋长,又看看其余人等,心里倒是没有恶意;然而旁人承受着他的目光,却都很觉不适。
张参谋长听他改叫自己「老张」
一片嗡嗡隆隆之中侧耳倾听,果然得到许多新鲜信息――然后他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妈的,又要打仗了?」
张参谋长深深:「师座见!」
张参谋长立刻就笑了:「人也齐了,从家翡翠别墅过来一批,从紫竹林饭店那儿又过来三个,全是人儿,没有超过十七岁的,那个啊……」
盛国纲尾随众人鱼贯书房,先一起向赵将军敬了礼,然后他悄悄的向后退却,在那长沙发的末尾上搭边儿坐了。
盛国纲笑声来:「怎么着?都让你验过货了?」
话讲到这里,赵将军环顾前方,风一变,忽然改成了和蔼腔调:「诸位手中有枪、手有人,如今肯跟本将军舍却荣华,为了国家民族抛颅洒血,那本将军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十九路军抗日,在上海得了几百万的劳金;你们抗日,我大话不敢讲,几十万的军饷,几百万的弹,还是绝不成问题的!」
他一贯不稀罕自己的军人份,所以极力想和这些人保持距离――这些人半兵半匪,是靠军饷吃饭的;他不是,他已经许多许多年没上过战场了,他也本不想上战场。
盛国纲喜天津,一火车就觉着繁华亲切。又因现在他不愿在家待客,所以直奔张参谋长公馆,在那里召集了其余几位大小参谋,又把赵将军那一番话复述了一遍。张参谋长为智团的首领,听闻此言后立刻心算,然后满面笑容的一拍大:「嘿呀师座,兴许我们能从这上面发笔小财呢!」
张参谋长立刻摆手:「那没有,没有没有,有两个新海的女学生,真正黄花大闺女,我没敢动,给师座您留着呢!」
前方的赵将军坐在大写字台后,缓缓的开始发表了一番训话,其容全和日本军队近来的异动相关。众人很肃穆的倾听着,不发一言。而赵将军分析完形势后,倒也没有发布命令,只让这些人紧张起来,集合队随时待命。
盛国纲很满意的伸手指了指张参谋长:「老张,屁!」
赵将军不饭,而盛国纲和同僚们也谈不上交,这时就带着副官坐轿山,路上一边欣赏日风光,一边盘算着那笔军饷的份量。及至抵达了火车站,他心颇好的上了列车,一路顺顺利利的回了天津。
此言一,房中众人的睛都亮了。
如此过了片刻,赵将军那副官的长走了来,答不理的把这些人领了楼上书房里。
盛国纲也是笑:「放屁,这还用你说?我看咱们现在也不用动,到时等真见了钱,再集合小兵开――赵振声指哪儿,咱们就打哪儿;打赢了讨赏钱,打输了就跑,反正咱们也不是那帮土匪兵,非得霸着个县城当大本营!」
这时张参谋长又:「师座,新旅馆里的家已经都置办齐备啦,小李现在正让纫铺赶制床褥枕,那也都不费时间。老杜那天查黄历,说个月三号是个吉日。您说三号怎么样?早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