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伸手摸了摸相框，像是了什么决心，他转走到柜前打开衣柜，里面他的衣服和岳章的衣服混着放，都是他亲手叠好的。他总能找到岳章要穿的衣服在哪，哪怕是许久没有穿过的。

他似乎是希望陈乐像以往他借工作，去私会小然那样，对他笑，让他路上注意安全，问他想吃什么，回来给他吃。

陈乐一个人坐在素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看起来落寞又孤独。

陈乐一直呆呆的，倦倦的，好像岳章接电话和他一儿关系没有似的。

那边又说了什么，岳章哧哧的气，不说话。

陈乐忽然觉得很好笑，岳章，小然，和自己的。

岳章还在说：“你在哪？我去找你，你别激动。”

岳章说：“你答应过我的，我哪里的不好？”

看了看，他找行李箱，将里面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放去。白的普通T恤，是大学时两个人一起买的，穿了多少年，现在当家居服穿；灰格衬衫是工作后岳章非要给他买的，岳章总说陈乐穿衣服太随便，不正式；蓝仔是去年网购的，为了赶在折扣的时间买到，陈乐特意定了闹钟，结果先把岳章吵醒了，是夜双人床被两个人折磨得痛苦不堪……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

“什么？小然，你别！”忽然，岳章大声说，因为和陈乐离得近，被震得一哆嗦。

就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窗外哗啦啦起了雨，声音很大，想必是一场大暴雨。

岳章不知怎么想的，他没有避着陈乐，接起了电话。

每一件衣服，都有岳章的印记，抹不掉。

装完衣服，陈乐跪在地上，从衣柜和地板的空隙中摸了一本东西，是个相册。这是陈乐的秘密。

“小然，小然，我就来了，你等我。”

陈乐呆坐了一会儿起离开沙发，他细瘦的一条影，幽灵一样卧室。

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站起来，走到门，脱拖鞋的那一刻，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看向陈乐。

那边好像并没有回答他，因为岳章不停的喊，这声音太大了，已经不能用“说”来形容了：“小然，小然……我上过去，你不要激动，你到底在哪里，在家吗？”

陈乐今天等公交的时候想雨，真了。

卧室是木制地板，整调偏蓝。岳章喜木制地板，陈乐喜蓝。

拿了手机。

床灯，18岁的陈乐和19岁的岳章，笑得灿烂无比，是的，无人可比。

岳章最后看了一陈乐，开门，离开。

“小然，你和乐乐说了！”是质问的语气。

岳章顿了顿，他手机没挂，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换鞋，此时又要和陈乐说什么：“乐乐，小然他有病，他什么都得来，我……”

他打开了床灯，卧室被黄的灯光包围，但因为只有陈乐一人，这灯光中就有清冷的味。

可岳章知，陈乐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陈乐跪着看相册，这相册有些年了，淡粉的，样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相册封中间漏空成心形，一张结婚照，依旧是上个世纪的风格。青年男人一灰西装，心着新郎官的花，发斜分，肤白皙，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