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陆承宁一起背诵着，就像平日自己教他的时候一样，背着背着泪顺着脸颊了来，滴落在衣衫上，留深深的迹。

…”

顾明珩抬手抹了抹泪痕，勉地笑，“阿珩没有哭……”这是自己以往安抚他的话，阿宁乖，阿宁不痛。

“现在掌握着的线索，如何了？”

就这么重复着一句话，渐渐地，陆承宁的停止了颤抖，他漆黑的睛看着顾明珩的嘴唇，努力分辨着他说的话。

“阿宁……”顾明珩只觉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打落在了自己的心上，开的声音也带上了沙哑，“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千字文……阿珩喜……”陆承宁捂着耳朵的手渐渐松了来，他歪着脑袋看着顾明珩，视线却又像是落了虚空，一个字一个字地呢喃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云腾致雨，结为霜。金生丽，玉昆冈……”背着背着，他渐渐笑起来，神有了神采。

“千……字文……”他像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模仿着顾明珩的唇形，神怔怔的，“千……字……文，阿宁……”

看着他笑来的一瞬间，顾明珩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他还以为，阿宁再也听不到自己说话了，再也不愿听见自己说话了。此时全都失去了力气，他觉得自己都已经要崩溃了。

“尚不能找到主谋，但是已经能够证明吴嬷嬷受人指使，长年在殿的饮中药。”阿徵瞬间明白了顾明珩的意思

“阿珩哭了。”陆承宁固执地说，再次重复，“阿珩乖，阿珩不哭，阿宁在……”他就一直盯着顾明珩，重复着这句话，自己的眶却莫名地红了起来。

陆承宁不断地摇着，意识地大力挣扎着，完全没办法去理解顾明珩话里的意思。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要炸裂开来，耳边尖利的声音像是刀磨着石，让他十分难受。

他的声音，纯然如日光。

陆承宁倚在他的肩上，一直不断地大力摇晃着脑袋，像是痛得无法宣，连双都开始轻微的搐起来。

“嗯，阿宁写了千字文，阿宁写得很好，阿珩很喜……”顾明珩说着说着，泪像是大雨一般倾泻而，他看着陆承宁注视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咙哽咽，呼都要窒息一般，“千字文，阿珩很喜……”

为陆承宁盖好被，顾明珩起推开门走了去，他站在廊看着远的室殿宇，神是说不的冰冷。

顾明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抚着陆承宁的背，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阿宁写的写的很好，阿珩很喜，阿宁的写的很好……”

他一直紧紧盯着顾明珩的睛，一双有如黑的漩涡，没了生气。

陆承宁背诵的声音渐渐止住，他看着泪一滴一滴地自顾明珩的里落，将手从耳边松开，缓缓地伸到顾明珩的面前，伸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了泪，像是觉到指尖的凉意，他小声地说，“阿珩乖，阿珩不哭。”

顾明珩只觉得有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了心上，他用手扶住陆承宁的，努力让自己的声线稳来，“阿宁痛吗？还是听见了什么声音？阿宁看着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