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重，沐浴后的顾明珩换上了月白寝衣，被薰了的长发松散地披在后，只用一帛带随意系住。他踩着木屐绕过屏风到室，就看见陆承宁坐在“章”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顾明珩有些无奈地执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捂，“阿宁冷吗？”

一曲罢了，顾明珩回味良久才睁开，有些惊喜地看向陆承宁，“这可是阿宁自谱之曲？”

谢昀泓听见“东”二字有些震惊地看着顾明珩，他虽知顾明珩一心想要将顾氏一族与东分离，却没想到他是如此决绝，不留一余地。

陆承宁对他的夸赞很是受用，，“日后阿宁时常为你弹奏可好？”竟是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心翼翼。见顾明珩应允，才柔和了眉。

走近了些，顾明珩再次轻声喊，“阿宁？”陆承宁这才有所反应，偏过来看着顾明珩，“阿珩叫我？”他神怔怔地问。

这是顾明珩完全陌生的曲调，但听在耳中却让人如置古松之，闻山之声，观云海意象，一时心生宁静之意象，畅畅然然。

况且，他没有忘记前一世安王被封为储的时候，顾氏一族对待陆承宁是怎样的如弃敝履之态。他们看中的，是储君的份，而并非陆承宁。世家嫡系心中，永远都是以家族为重，因此当陆承宁没有利用与依附价值后，面临的便是如此结局。

沉思片刻，谢昀泓展开折扇，带赞赏，“我明白了。”虽实在是令人担忧，但既然顾明珩愿意一搏，自己相陪又何妨？

谢昀泓与穆寒江离开东后，陆承宁停指的动作静静地看着顾明珩，沉默良久才问，“阿珩很为难吗？”他对于顾明珩的绪有着奇异的。

陆承宁见他松了皱起的眉，眉宇间也清朗了几分。有些不自然地垂问，“可好？”话中带着隐隐期待之意。

顾明珩的手很是温，带着浅浅的湿。陆承宁顿了几秒才回答，但是却是完全无关的容，“阿珩喜的琴曲应该叫什么？”

“阿宁想叫作什么？”顾明珩垂袖站在原地，气息和悦，眉温柔地看着陆承宁。与平日相比，此时的他更让人心

“阿宁？”顾明珩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喊，却没有得到回应。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很少见到他如此发神的模样了，一时间顾明珩心有些担忧。

陆承宁听他语气松了来，这才了坐到了章之后，字句慎重，“此曲只为，解君忧思。”说完，十指轻动，琴音倾泻而。

夜四临，东灯火辉煌。

渐长，已经到了需要遏制东对濮阳顾氏的依赖的时候了。此时最为紧要的，是培养东自的势力――他决不允许现外戚专权而架空君主的况。

顾明珩一怔，随即笑，“阿珩没有为难。”见陆承宁依然满是怀疑的神，只好解释，“只是突然对早已好的决定产生了些许迟疑，不碍事。”

自己上一世，也不是这样吗？想到这里，顾明珩蓦地心寒。

顾明珩闻言一怔，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午在榭所奏的曲，一时中溢满了笑意，阿宁便是在想这个吗？

顾明珩了，站起绕章后面，握住陆承宁的手笑，“谢谢阿宁，这是阿珩至今为止，听过的最为心悦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