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商四是真的很老了。

商四不是别人，寻常人无法察觉的事，哪怕是一丝微小的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睛。

桓乐蹙眉：“请四爷解惑。”

“我信那狗屁玩意儿什么？它能给我钱还是能给我找对象？顺便说一句，天帝就是个糟老。他从前还污蔑我是天的亲儿，所以他死得早。”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商四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我的记忆好像也被人动过了。也就是说，我的脑海里也有关于他第一次死亡的印象，但由于他又活过来，所以这段记忆被删除了。而当我再见到他时，违和就现了。”

那么，一个小小人类上带来的小小偏差，又算得了什么？

“别着急。”商四的语气仍慢悠悠的，继续：“在那天晚上之后，我去查过生死簿。他坠井之后，死亡时间又改回原来的了，大约是在好几年前，吃了毒蘑菇中毒死的。”

“四爷以前见过夫？”桓乐前一亮。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不禁陷了深思。商四的话听起来何其猖狂，可仔细一想，不正是这样的理吗？

“没错。”商四：“文字有灵，一本底蕴深厚的书，便足以形成自己的书中世界。我的手札，自然是世上最厉害的一本。而正因为书中的世界虽然是对现实世界的忠实纪录，却又完全独立于现世之外，所以哪怕现世发生再大的变化，它都还保持着最

乔枫眠珠一转，立刻：“是你的手札？”

死有命这个说法，但人类总喜这样的悲观解读。”商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杯茶,仿佛一个退休了的老。

商四对故人的吐槽总是来得这么无厘，而且非常嚣张，反正现在大家都嗝屁了，也不会再有哪个人从棺材里来打他。

桓乐显然也想到了，可这个答案未免太荒唐稽。他不由追问：“除此之外呢？”

尤其是曾经经历过战乱的乔枫眠更能会商四的话，天何曾真的在乎过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它对所有的苦难都视若无睹。

他继续：“天无，但它的无并不在于你个人的苦痛。”

难说……

“毒蘑菇？”不知为何，岑深忽然想起了桓乐跟他说过的，他与夫的初遇。那个时候，夫不就在山上采蘑菇么？

可桓乐和岑深还是一次经受这种洗礼，难免有些恍惚。那可是天帝啊，不是门卖糖葫芦的大叔。

“那四爷呢？您信天么？”桓乐又问。

商四勾起嘴角：“我的回答就是，你夫算个什么人，也值得本大爷亲自动手？哪怕再来一百个这样的人，也不会对天产生任何的影响。人类有个说法叫蝴蝶效应，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或许会带来飓风。飓风也许会带来灾难，可对于天来说，一场小小的飓风又算得了什么？”

“不，准确来说，我见过他的鬼魂，就在往生塔里。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某样东西或某个人改变了他的命运，于是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都同步发生了变动，甚至包括我。但我手里有样东西，是无法被更改的。真相，也保存在这里面。”

桓乐深一气，行扯回话题：“那我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