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轻咳了两声，“他给了我很多帮助和照顾，也是因为他带来的名声，我才有了工作和收。只是前几年父母相继病倒花掉了很多钱，这些年又经济大萧条，很多以前住在巴黎城区的人也都搬了来……”

他说到这儿，轻轻摇了摇：“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李斯特一惊：“你真要走？你要去哪？”

1937年，调香天才尤金・阿尔多加离开巴黎，后不知所踪，所有的传记书都这么写。而现在，李斯特发现自己竟然就站在他消失在历史上的前夜。

“去参军。”尤金站了起来，灰眸闪动着平静定的光芒。

“政府会给我钱。去年我母亲去世后，父亲一个人在乡养病，这笔钱足够他衣无忧很长一段日。”

“不要去！”李斯特一就急了，“很危险的！你是不知，两年之后……”

两年之后，二战爆发。全球范围近死难一亿人，在这种时候参军无异于自杀。

是不是……

是不是正因为这样，他从此消失在战场上，一代年轻调香师从此落不明。

不行啊。他不能睁睁看着他这样的选择，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战争中。

“你跟我走，我也会调香！”

尤金：“……”

“以后我、我来保护你，我别的也不比那个墨洛维差，我家别墅比他家大多了，还有自己的停机坪，英国的可颂也更好吃！还有……”

他明明那么认真，认真得都快要哭了。可尤金却笑了来。

那是一种很明显的老爷爷对晚辈的怜笑。李斯特记得小时候闯了祸后泪汪汪时，就常常在家爷爷脸上看到类似的笑容。

可是，明明都是二十多岁的人，尤金凭什么把他当成小孩！

从来一帆风顺的人生，李斯特第一次觉到深深的无助。是，他是会调香，也有大房，可他能把一个30年代的人带回他所在的时代吗？

不能。他能够在这个人边停留的，不过只是万千时空中短暂的一夜。

……

“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跟他有像。”半晌，尤金垂眸笑了笑。

“他要是没有遇到我，那种格……应该跟现在的你一模一样吧。”

灰眸青年说着抬起，从桌上拿起那只独目镜比划在李斯特的脸上：“你看，真的有像呢。”

李斯特觉得，人生真是太苦了。

青年那双灰的眸这么近，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压抑着璀璨的温柔和思念，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看得他小心脏压抑不住想要冲上去去抱住那瘦削的的冲动。

可是，他当然也知尤金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着某个混！

像什么像呜！

除了都是金发碧，还有哪儿像了啊？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躺在床上从漏风的房能看到好几十年前璀璨星空的一隅。

边的人呼均匀，李斯特还以为他睡着了。却忽然听到他轻声问他：“你知mercurius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