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聂臻回。

他看了看掌心的红印，嗤笑一声，随即缓缓闭上。

“早年我与老国师一同游历，曾偶遇一女怪，行深却蜗居于一偏僻村庄，从不使用法术，只把自己当凡人看待。你是为何？只因她恋慕村中一男，为了与男相守一生，不惜摒弃前尘，中断修行，无怨无悔。随后，男病重，她束手无策，我与老国师同样救治无力，回天乏术。山穷尽之时，她竟与男签订了血契。

男人睁开，眉温柔地勾唇笑了起来，他轻声。

“…

“阿弥陀佛。”圆嗔大师手中佛珠动，中隐有沉痛之意，“此事老衲本不该告诉王爷。王爷命格奇诡，若无此猫，日后必将一统秋大业。奈何天意人，终是逃不过。睿王可记得老衲当日所言？黑猫本不该化形，它的化形是以寿命为代价，注定早夭，弱冠之年都难以熬过去。血契一签，寿命平摊，睿王寿命只到不惑，如此，你也甘愿？”

***

”

长乐见诸茗额上冷汗涔涔，不由好笑地扔了一条帕给他，“我你怎么突然要带我来王兄，原来是怕他。这还没见到他你便怕成这样，待会儿见了要是晕了该怎么办？”

第二日戍时，睿王府大门。

聂臻神漠然地俯，动作轻柔地把猫抱起。

圆嗔大师欣地，“那么血契便由国师来主导吧，老衲回去便遣人通知国诸茗，他已学成，这些事是该由他来了。”

长乐公主示意桃提着灯笼，自己则走到诸茗的轮椅后面帮他推着，笑，“你无需多虑。本只是开开玩笑。王兄那样的格，大庆怕他的人多了去了，本有时候都有些惧怕，何况是你。昨夜幸好他未曾失控伤你，否则本真要和他生气了。”

“自然。”聂臻颔首。他俯小心地把猫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枕上，又用帕拭净小落墨眉心的血迹。

所谓血契，签订者寿命同享，一人逝去，则另一人不能独活，可谓同生共死。后来那名男与那女怪活到了耄耋之年便相携逝去，世人皆夫妻二人深义重，全然不知女并非凡人。王爷若真要救猫，唯此一计。”

聂臻颔首，目送大师离开。

“本王该如何猫猫，恐怕只有它才有资格发质疑。不过……现在质疑也无用了。”

“有何不可？”聂臻声音低哑，“大师所言正是本王最为期盼的，只要猫儿能活去。”

炽的吻落在小落墨额上，一即分。

他早说了，若事，便不再给猫猫自由。

“王爷猫的方式本不是我该涉的，但老衲仍想嘱咐最后一言，你若顾念它，便控制好神魂。神魂错乱会导致何等场，王爷七年前应当领教过了。”

大的躯在一瞬间摇晃了一，又很快站稳。

诸茗闻言脸上浮起一阵薄红，他推动轮椅转了个方向，惭愧，“公主莫怪。我实在是……幼年便太过惧怕，以至于如今也没能改掉这习惯。”

他转正想把小猫抱起来，后忽然又传来圆嗔的声音。

诸茗陪着长乐公主车的时候，手心里还有些薄汗。昨夜的事他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虽然早已知睿王桀骜易怒，但正面对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