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尝试让自己的手动起来。

他面上毫无表，唇线抿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蔺舟忙不迭，而后便慌慌张张地去了。

他的话其实很奇怪，既是“短暂时间”，又是“可能”。

薛沥脸微白，笑起时却眉隽丽。

蔺舟愣了愣，呆呆地看着薛沥。

话音未落，他便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蔺舟连忙扶着他说：“你不要着急，你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医生说你的短暂时间还不能动，还有你的右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地看着薛沥。

然后蔺舟又来了，殷殷切切地带着早餐过来，“我想起来你昨天什么也没有吃，既然你现在已经醒了，我煮了一粥送过来。”

薛沥低看着自己的手，语带迷惘：“右手？我的右手怎么了？”

“你还好吧？蔺舟又问。

说完试图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但无论他怎么使劲，右手仿佛不是他的一样，始终无力地垂。

薛沥想了一晚上，他告诉自己以后还有机会，这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人生总有那么一时是倒霉的。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抬起，看着蔺舟说：“你再说一次，我的右手怎么了？”

但他并不愿意就此结束，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自己用行动去打消父亲的顾虑。另一方面，衣住行也是个问题，总是兼职并不能解决生活问题，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就得意思来。

他的父亲一直不同意他走这条路，自从他清楚与父亲说开之后，父亲已经完全与他断绝了关系。

薛沥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不久后的画展上。

得奇怪。

蔺舟看他这样，似乎松了气，低声说：“你的右手，短暂时间会一直维持这种况，可能过段时间就会恢复。”

他对母亲没有什么觉，却也能够理解父亲的想法。

薛沥沉默片刻，“抱歉，我有……”

薛沥微微一笑，“谢谢你，真的是麻烦你了，回你告诉我你为我垫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诚然这只是个开，却已经因为一场车祸而结束。

但薛沥只是，“谢谢你，但是抱歉，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薛沥眉间微蹙，“对了，你的名字

薛沥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

其实就在不久前，他报名参加了一个画展，这个画展几乎毫无门槛，像他这种初茅庐的画家最易。

薛沥坐在床上，神幽暗地看着窗外的细雨，从病房外面看，在他上看不任何病。但如果有人在他边，就会发现他的右肩一直在动，这是一种尝试从肩膀使力让手臂挥动的动作。

说着他坐到床边，打开保温瓶，里面立即溢香气。

等到天亮，他已经开始放这一切。

薛沥是跟在父亲边长大的，父亲不同意他，是怕他走上一条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路。

他皱起眉，神茫然，仿佛没有听清楚蔺舟刚才说的话，过了一会儿，他用左手掀开被打算从床上起来，蔺舟脸一变，“等等，你现在还不能――”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放弃似的，面无表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