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没那筋。我昨儿开着灯写到半夜，就写了语文，今天去交了……然后你猜？”

“他们人多，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孟夏无动于衷地说，“我站那一会儿，看见场上两个摄像一直对着我，我就拿石挨个给砸破了。然后保安就来抓我，我跑啊跑的，把书包跟猫粮捡回来，回家。我妈就哭的稀里哗啦在那等我，她说老师喊我退学，说我不尊敬同学、殴打老师、带坏好学生、破坏校规、毁坏公，还犯法毒，哟呵，这罪名新鲜，反正我是混混咯，不毒叫什么混混？

孟夏回过，冷冷地说：“人就是这样的，着别人照自己想的那样去，要是急了，不是多珍贵多无辜的东西都敢毁灭掉！她本就不懂，什么都不懂，在她里我是蠢得要死着一只猫，在我里咪咪比我更值得活去！它值得被温柔对待，不像我一样糙肉厚死不要脸。我要是死在这里就轻松了，没人会因为我就

孟夏抬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话语里带着彻骨的心寒：“有个人他没写作业，看见我拿个作业本那个稀奇啊，一想，反正我是从来不交的，脆把我那本改了他的名字，交了。完事儿我还倒霉，正好给那死秃老师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他叫我‘方脸丑女’，拉我耳朵――你瞧见我耳钉没，我就是为这死秃打的耳钉！他再揪着我就扎死他！”

？然后我就想着想着，傻了吧唧翻开书去写作业――写作业这玩意儿真是稀奇啊，我活了十多年就没那么用力翻过书，我这人蠢，还面。我小的时候学不懂，去问别人，别人说我蠢我还不承认，就死撅着再也不去问了，不懂就不懂着，后来就脆不学了，反正我蠢，死了就死了――哪天随便找个路边饿死就是了。

孟夏抬起手臂，肋的衣一豁，将里面的白衣一览无余。

“那课代表贼兴，叫秃打回来。秃多啊，他当了二十多年老班，就从来不打学生。他就给我在衣服上划拉两，然后喊我罚站。喏，像这么大风的，站场上，就这样――”

咪咪努力地拱了拱鸣夜的手，懵懂地抬看着孟夏。它听见小主人的声音，小心地喵了一声。

“这么一说，给我妈吓的，恨得不得了，上来就揍我一顿，我厚，无所谓。然后她就发火，就举起来咪咪了，她把咪咪往地上一摔。我他妈真的是给吓呆了！咪咪都差断了，一直在那叫，我妈还看着它笑！你没看见那笑，绝对是那种看闹一样的，她就看着我心痛到要死掉，好像终于找到能让我听话的死了，然后站在旁边就说――就说我今后要是不学好，次考试要是不前多少多少名，就把这只猫给摔死！”

鸣夜呆呆坐在孟夏边，许久后轻轻抱住咪咪。

孟夏膛起伏了片刻，逐渐又平复了来，继续说：“然后作业本那事儿，就被我发现了，我跟他对质，结果那秃叫来课代表一问――那课代表就跟着喊我‘方脸’，说我就没交过作业，还诬赖同学。秃就火啊，把我书包连着里面东西一路扯过去，从五楼丢去了，老一生气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呢？整个房间里老师都过来了，七手八脚围着我，俩人着我手，一人踩着我脚，说我殴打老师，要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