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芳叹息：“你怎么会满意呢？我们亲手起来的企业成了今天这样，你的焦虑和担忧一定不比我少。我懂你，你随我，好。你不想向蒋镛低服，我能理解。但贺荣成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先向我们低了，你有资格也有权利接受他的补偿。何况，企业还有这么多员工等着吃饭，我们要从大局发啊。”

她视而不见，继续向

她伤的不算重，院不用住，但手臂上仍是被打了石膏。

康胜男终是失了耐心，起向外走去。“我心里有数。”她说。

康胜男想着心事，略有些烦躁地开着车。一时不查，在架上被人追了尾。一场连环撞，断了防护栏，好在没闹人命。

康胜男摇：“我说过，我不恨你。我对今天的一切很满意。我不想改变。”

康芳常怪她冷心冷，可她从未自无条件的被中学习过人，怎么得起来？在不断的失望中，康芳一磨掉了她的期待和向往。她不是没有，而是不敢动，相依为命的母亲尚且如此，其他人又能好得了哪去？不动，就不会有背叛，不会有伤害。

康胜男冷笑。今日的谈话，她知康芳想听到她说什么，但她实在说不。她甚至可以跟蒋镛甚至是蒋至诚说那个字来，但她无法对自己的母亲说。她不恨康芳，但她亦不她。谁说的反面是恨？的反而分明是冷漠。

康芳不认同：“拆东墙补西墙再拖两个月资金链就断了，你能那么快到钱么？”

康芳自问每次的沟通都尽量对女儿和颜悦，甚至是委曲求全，但康胜男总是这样一副不吃、不知好歹的态度，令人心心寒。可毕竟又是亲女儿，她再心，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们虽是母女和创业伙伴，却更像两条平行线。论业务，康芳只懂企业自运营的那摊事，有上市的雄心，却无上市的学习心；论亲，康芳的“为她好”也只是站在为她康芳自己好的发上。

刚走医院，就看到了蒋镛。

“我们是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一心为你好，你何必这样讽刺我呢？你小时候跟我吃了很多苦，你怨恨我，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也要明白，没有那些苦，你也不会有今天。”康芳苦婆心。

康胜男正：“我说了多少次，不要急，这只是个时间问题。银行的钱，用经销商的货款可以补上一分，剩的，我们暂时能从别走关联交易调还上。芳的资投向中有一块是仓储，钱一到账，我们就可以把那块地从自己手里买回来，用到的钱继续开发。只要价格公允，这笔关联交易没有问题，蒋镛只是胜的东，左右不了康氏其他两家公司的关联交易。”

能够明白，母女间的关系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淡薄。

康芳的人生角，永远停留在她同贺荣成离婚的那一刻。她是个被侮辱被伤害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不甘的女人，她不是个完整的母亲。

大概还是给到她的太多了吧，让她得到的太过容易了吧。康胜男想。她同蒋镛在一起的事，虽是多年后才向康芳坦白，可康芳若真的足够关心她这个女儿，不会一无所觉。她当年选择跟蒋镛在一起，又何尝不对康芳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