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镛的人去打探消息。在焦心等待的过程中，消息传了回来。

康胜男咬牙切齿：“不必。”你们欠的，我会自己讨，她心说。

贺荣成愧容满面，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挤几个字：“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抱歉。”他说。

是啊，康芳是她和刘珍共同的债主，不能偿命起码应该偿债。她一直明白。

贺荣成还要再说什么，医生走了来。

蒋镛没

他是不是在秀、他有没有真，康胜男均不想理会。人死如灯灭，他们之间的恨纠葛到此为止。

贺荣成说会给她一个交待，能给什么交待呢？从利益上说，刘珍跟了贺荣成这么多年，她的嘴可不是靠钱能堵上的，何况贺荣成也未必舍得给钱。从上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年的夫妻老来的伴，又是他独的母亲，他能让她偿命么？

她登时愤怒了。将结果呈给贺荣成，恨恨：“看看你们的好事！”

这结果太意外了。贺荣成一时也是呆若木鸡。半晌，才喃喃解释：“我并不知。”

倒是贺荣成，抱着康芳的遗哭得真意切，在追悼会上也是一副悲痛绝的样。

第十三章人去

蒋至诚自贺家姣得知了来龙去脉，匆匆赶到追悼会现场代蒋镛鞠躬献花。他嘱她振作，提醒她日后还有债要讨。

除了听闻康芳死讯时，康胜男落了泪，之后再无半滴泪。

贺荣成震撼：“你都知？是蒋镛说的么？那……那……”

康胜男惨笑：“我早就知了，她不知。跟蒋镛无关。我自己有睛会看，有鼻会闻，有嘴巴会问。我不拆穿你的谎言，只是想给你们保留最后的面。你们说我冷心绝，我可曾伤害过你们？而标榜自己重重义的你们，就这样龌龊的事来么？”

康胜男的债不难偿。康芳此生最大的心愿其实不是上市，也不是让贺荣成认识到她的好，而是让所有人认识到她的好。早期办工厂时，她对每个工人无微不至，被称为“芳妈妈”，令她十分得意。当时厂小，她记得住每个工人的生日，该包的红包一个不少，唯独自己和女儿的生日，时常忽略。这也是为什么，此前的工人闹涨薪事件令她十分伤心。康胜男索将康芳那28%的权全捐给了慈善基金会，只一个要求，基金运作必须以康芳的名字行。

谁也不能让刘珍偿命，这是商场，成王败寇不能怨天尤人。康芳积劳成疾，她的心脏本就是枚定时/炸弹，那篇报只是她发病的导火索。如果追究底算起账来，她康胜男才是罪魁祸首吧。她想。

康胜男虽然低调行事，但此举仍是过于重大，在熟人圈里引起了轰动――她只剩27%的权，虽与蒋镛结为一致行动人，但仍是失去了实际控制人的地位。一时间众说纷纭，依旧是毁誉参半。

康芳没有遗嘱，也没有遗言。

☆、人去

康胜男冷笑：“我不你知不知，总归是你家的人的事。况且，报里提到的经销商矛盾、劳工纠纷，哪桩不是你鼓动来的？如果不是经销商那么闹，我们至于搞那些关联交易么？”

唯一能称得上遗言的大概也就是心脏病发时的一句“叫胜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