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天是菲利斯第一次有资格穿上红袍吧。他还是第一个看到的，这样真好。

哭声仍在继续，达维克再也没法忍受了，他站起来，捂着耳朵逃回了自己房间，颓然倒在床上。明明已经夜了，他却觉得外面的光线亮得刺，躲到枕面也挡不住。最终他又爬起来，躲狭小的床底，蜷缩起来。

“我――”

达维克甚至期待起菲利斯会这样了。这个过程也许会很慢，却总会结束。而他会忍着，一也不反抗，当然更不会乞求饶命――这都是他应得的。

达维克听见了门推开的声音，大大松了一气，拖着僵了的从床爬了来，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审判。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天终于亮了。

然后，又有声音响了起来。

达维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房间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门已经在他后用力关上了，从里面传来一连串疯狂的东西落地和打碎的声音，持续了一阵之后，一切陷死一样的寂静。

菲利斯睡着了吗？他希望他能睡着，因为那样会好过一些。法师一直很理智，他失控的时候总是少数。也许第二天早上菲利斯就会准备好法术，冷静地推开达维克的房门，以能造成最大痛苦的方法杀死他。

卓尔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来。

“――去！”菲利斯握着拳，声嘶力竭地喊。

达维克背靠着门，只觉得双本支撑不住。他一落去，一直到完全坐倒在地上。

换作平时，只要菲利斯能兴一，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所有伤害法师的人。但这件事里，唯一的凶手是他，而且只有他。

音里带着尖锐的愤怒，“你还真说对了，一没错，我就是个婊｀。”

他整夜未眠，脑里翻来覆去的全是零碎的思绪。

“但是婊｀也有不接客的时候，”法师了气，声音慢慢地变得轻柔来，“所以，现在，麻烦你从我的房间去。”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卓尔勾起嘴角，看着房门，觉得心都变得轻快了。

菲利斯在哭。不是小声的呜咽或啜泣，而是非常明显的，好像要把全痛苦发来的嚎啕。悲伤、迷茫、愤怒、绝望，全堆在一起，排山倒海一样地涌了过来，像是从法师来的带着血的利刃，径直刺卓尔的耳膜里。

菲利斯当然一也不坦率，只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把很多珍贵的东西给了他。而他却总是在疑惑，认为法师并不只属于自己，甚至怀疑他的礼只是个骗局。最后因为满心的嫉妒，对着毫无防备的菲利斯上一刀，撕开他的伤，好确认那里的确是有心的。

法师会在他们第一次`的地毯上杀死他吗？当时的菲利斯穿着睡衣，推开他的房门，站在那里对他微笑。那么这次，杀死他的时候，法师也会笑吗？卓尔模模糊糊地想着，他笑起来那么好看，肯定值得死一次去换了。从前自己为什么没有发觉呢，真是蠢得要命。

他现在能确认了――以亲手毁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的方式。

声音却没有变得越来越大，而是渐渐远去了。达维克愣了一，起来冲向门。当他冲到二楼走廊的时候，刚好看见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