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天的丘玥是这个样的。

他留着平,架着一副的黑框镜，巴上还有未理净的胡茬，站在镜前目光游移，又好笑又好气的表让陆晃一回想起很多事。

这一条片是丘阳拍的。那天他带着茶去探班，看到现场纪录片组的黄导就向他讨了机，有模有样地担任起纪录片的摄制工作，追着他哥哥跑。

当时是初秋，天气还很。丘玥穿得很单薄，但脸上还是沁了细细的汗珠。他简单抹了一把脸，冲镜说：“现在站在镜后面的是一个菜鸟，实际的我比菜鸟拍的要帅气一百……”

还在等待文的丘阳见丘玥停来，想了想问：“故事的最后只剩主角一个人，这是有什么寓意吗？”

陆晃有时候可以回忆起丘玥问他“想不想拍更多电影”的模样，想起丘玥跟他兴奋地阐述理想的激动表，但惟独想不起事那一天丘玥是什么状态。他只知现场惨烈，满地是血，再细致的分却一都想不起来了。

沉默片刻后丘阳慢吞吞说：“导演，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好糟糕。”

“……你得不到理解吗？”

“……和你哥我比那不算什么。咳咳，然后是那边。调焦，对准那边。”丘玥回教丘阳，“别虚了。就是那里，是我们这一次的几个动演员，现在特技化妆师正在给它们上妆。剧本里是野狗但我们不能真的用野狗……当然我个人是很希望……好好好不说了，别瞪我。总之现在一切都在准备，就这样。”

镜终于停止了摇晃,稳稳上移,一个年青人无可奈何的脸。

丘阳：“……啊，不好意思。不过纪录片是电影播了之后才放来的，没关系呀。不然后期把我这个消音呗。快回答问题！”

“废话就不用说了！”丘阳气急败坏，“黄导只给我十分钟时间，追你都浪费了五分钟，正经儿。丘导，现在是拍哪一场？”

“很帅的那位。”丘阳补充。

思索片刻之后，丘玥笑着说：“其实这电影我是冲着黑锁链去的。你知，哈哈。我接过很多国邪典片圈的人，其中不乏有才华的导演和演员，更不缺乏优秀的编剧。我一直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能把这些优秀的人都组织起来，拍一无论在小众圈里还是主电影界都能受到关注的电影。对我来说这电影不仅仅是一cult片。”

丘玥冲镜扑过来，镜又是一阵乱晃。晃动平息之后丘阳问：“这片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作，导演有什么想说的吗？”

丘玥怒：“你怎么把结局说来了！”

巴掌！啊,惨绝人寰……哥！好了我不说了。你正正经经给我拍一次好不好？”

丘玥笑笑，正经起来。他伸手着镜，稍稍右移：“今天这场是电影前半段的重戏。我们很快将受到野狗袭击的男主就在前面，嗯就是很的那位。”

丘玥沉片刻：“孤独是永恒的，我一直这样认为。人不可能彻底了解另一个人，最多也只是理解。但有时候理解也很难得到，尤其在关系密切的人上。或者因为寄予的希望太多，反而会更容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