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过得非常顺利。陆晃和方一弘迅速收拾，开始准备一场戏。一场是两位老友漫谈，一个毫无心机，一个暗藏刀锋。

但此时此刻，在午后明亮得刺的天光里，莫光玮一脸惊喜地喊：“刘博？你是三16班的刘博吗？”

“对。”编剧，“你有趣的……这个角也许可以挖更多涵。只演个彻彻尾的坏人你也觉得没意思吧？”

这一段对莫光玮有一个心戏的特写。他站在路边轻轻跃，低俯视着蹲在地上骂骂咧咧拷飞车贼的刘博。剧本里对这个特写只是一笔带过，但陆晃觉得这是个不能忽略的镜。

刘博和他同事们的照片在莫光玮家中地室的墙上贴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区域、每一个他们必须警惕的“人民卫士”，他们都牢牢地记在里和心底。莫光玮早就知这位中同桌现在成了自己的死敌，他甚至已经将刘博家住何和家庭况告诉了在刘博执勤范围活动的那些人。他们走私，同时也连接着这个城市地底盘错节的黑关系网，一纰漏都不敢有。

刘博把两个飞车贼拷起来，正拎着那姑娘被抢的包站起，闻言转，顿时满脸喜：“阿玮！”

“好！停！”导演大喊，“近景，方一弘陆晃注意，走近景。再来一遍刚刚那一段台词。”

镜中的陆晃注视着方一弘。他的站位稍稍逆着光，大躯投的阴影覆盖在方一弘上。他虽然嘴角带笑，但脸的上半分却冷静甚至阴沉，整个人的面目呈现诡怪的不协调。

陆晃呆了一会，不太确定地又问一次：“你要改剧本？”

他立刻以手撑地起来。帽都飞走了的小警察赶了上来，没来得及向他谢就扑向那两个倒在地上不断呻的飞车贼。

碾过减速带的摩托车东摇西晃，车上的人完全是条件反地握紧了刹车。在车减速的刹那，陆晃蹿了去。

陆晃没有听到导演喊停。――好，很顺利。

陆晃：“刘老师？”

陆晃和方一弘伸腰踢松动筋骨，准备将刚刚踹倒摩托车之后的那段再来一次。

鞋底踹上车辆轴承的时候，大的反作用力令陆晃的脚震颤生疼。适时放开车把、齐齐倒向一侧的两个群演顺着他踹的方向倒地，摩托车在地面上过，撞上桥边的护栏才终于停。

理学知识告诉他这是个大Bug，但剧本这样写了，他就只能这样演。

“刘博？你是……”陆晃在方一弘背对自己站起来的瞬间转换了表，又惊喜地开。

陆

陆晃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喝了几，角余光看到刘大编剧站在自己边，目光异乎寻常地切。

不得不承认，他说中了。

莫光玮的残忍、狠辣和毫不留，在他与刘博的这一次会面中就已经有了形迹。

编剧深呼几平静自己的绪，很认真地冲陆晃：“陆晃，我要改一改你这条人线。”

他转得实在突兀，站在镜背后的几个人都冷了一。

在的故事里，这是刘博多年之后再见莫光玮的第一面，但对莫光玮来说却并不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