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看人来这么齐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他一个腰坐起来，抓了衣服就往上套：“有发烧，不过没大碍，说事吧。”

艾金面有尴：“哎呦，人家当时看的时候确实是俩人啊，我哪知里面还藏着那么多，我也不是透视呢，都是张驴儿这个傻狍，也他妈也不给哥们说一声，早知不他了，反正他们也不敢打死他。”

这四个人有个习惯，只要在外动了手，哥几个都得碰个分析分析，当然最直接的目的还是想着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吃亏次不犯；再一个，这年混社会很不容易，想好好混就更不容易了，九几年正是中国上千万工人岗的大，经济制的改革，这边的老工业基地经济发展不好，连买卖都难，待业的找不到工作，失业的人又多，导致本市混混人数激增。混的人多了，也便有了江湖，到都是成帮结队的团伙，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辈，从刚狱的老刺到初生犊的小混混，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说这话的时候，张驴儿跟艾金一直在旁边骂他，那意思要不是他把人王达的小姘给撬过来了，哥几个也不用遭这罪。

爹妈那事早就给他忘在脑后，他这会儿正兴致盎然的

说话间门板开合，张驴儿的嗓门很大，似乎很不服气：“艾金，说我啥呢，我听见了啊！”

屋外的阳光很好，顾铭蹲在地上玩的十分开心。

张驴儿抬步屋：“……我也不知他们那么多人啊，我他妈才倒霉呢，我在街边买个烟，刚付钱还没找钱呢就让人给揍了，真的，连钱还没找呢，你说他要赶我没给钱的时候揍我我也没这么憋屈啊……他妈的，这帮人太缺德，把我袄心儿都打来了。”

艾金看面前的矮胖撅个嘴正在那钻来的儿，把小圆镜收袋：“这是鸭绒，还袄心儿呢，你啊，就是个山炮。”

肖亮跟在张驴儿后，打门神儿就黏在郑哲上：“这么严重？你连床都起不来了？”

这帮人整日里摩不断，厮杀不休，混战中谁都想当老大，颇有武林争霸的意味，对手众多，公安局又开始严打，前狼后虎的，一个闪神，不是死去就是去，所以这四个人没事就搞战术提，扬长避短，试图为日后的成名之路打实理论基础。

肖亮听了自认不乐意，三个人就‘真’和‘破鞋’争论好半天，吵的郑哲脑仁儿疼，但又实在懒得跟他们说这些没用的，只木着脸看窗外那个红彤彤的人影在院里跑来跑去。

这里面年龄最大的肖亮比较有主意，他的意思就是门在外混，惹了事就不能怕事，他寻思让两帮人好好会一会，打了这么长时间也够意思了，再打都要跨年了，还让不让人辞旧迎新了。

“你都听见了还问我，你什么意思嘛，”艾金从兜里掏个小圆镜，开始左右脸的照，“好啦好啦，别跟哥哥生气，要不哥哥亲亲你？”

郑哲看艾金开始犯贱不大，只是把右手从他手里来：“你不提我差忘了，你不说就俩人么？怎么冒来这么老些？”

先前还是笑，嘴角却在瞄见郑哲的手僵了：“你手咋了？我，哪个王八羔的？敢动我的心尖尖，老娘要去撕了他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