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的声音几乎是从咙里冲来的，他指着顾铭的鼻，恶狠狠的，极力掩饰自己心的酸意：“你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家！你看看现在几了！我还没吃

薪非常微薄，以至于寡妇很久都雇不到人，然而顾铭是不知这个钱很少的，他只觉得有钱就行，双方一拍即合，顾铭很快就在那边开始上班了。

老板是个三十的寡妇，拖着一个哑巴姑娘，也是去年才岗，全的积蓄都拿来开了这个果店，生意还算凑合，可是起早贪黑的很遭罪，她每天都要把上百斤的果箱从店里搬去，天黑在搬回去，结果累坏了腰，不得不钱雇一个小伙帮忙。

那寡妇的哑巴姑娘很喜顾铭，小哑巴今年十来岁，整天咿咿呀呀的朝着顾铭笑，她右嘴角有个很深的酒窝，她一笑顾铭就盯着看，他觉得很有意思，寻思这人脸上怎么会有这么深个坑，很想上去摸摸看里是不是缺块肉。

郑哲把脸养好了后，便急火火的回家去看顾铭，结果推开门，屋里冷锅冷灶的，顾铭本就不在家。

顾铭转过，垂着比他矮了好几的小哑巴，他背对着路灯，睫长长的垂来，留的暗影仿佛寒潭上不散的黑雾，氤氲阴冷。

小哑巴被甩了一脸的，觉得很有趣，咯咯的笑起来，她一笑酒窝又来了，立刻便引了顾铭的目光。

他转过，步都还没迈开，就被一个个单手提溜过去。

他刚把手伸过去，摸了几发现与常人无异，便失望的收回手，打算回家。

郑哲一开始觉得没什么，想着顾铭肯定是去玩了，就没放在心上。他这些天在外面造的灰土脸，这会赶忙趁着顾铭没回来把自己洗刷净，还换了一新衣裳，完事又在家蒸了米饭，剁了一斤猪五花，齐刷刷的码在菜板上等着顾铭回来菜。

顾铭看她笑的开心，想着那就摸摸吧，看看酒窝这东西是不是因为脸上缺块肉。

顾铭实在是很好辨认，郑哲离老远就在人群里看见他，挑单薄，短发凌乱，正弯着腰对着一个小姑娘，神态淡漠的人家的脸。

顾铭反的揍了他好几，揍完了才发现这个人是郑哲，顾铭老实了，任由郑哲把自己抱上车，咣当一声扔在副驾上。

今天果店收摊收的晚了，寡妇很不好意思，装了几颗香瓜给小哑巴，叫他给顾铭哥哥送过去。

小哑巴还是啊啊的给他。

小哑巴连蹦带的朝顾铭跑，逮着人了就使劲往他手里，她说不话，就只能啊啊的跟顾铭比划着。

小哑巴还是笑：“啊？”

不成想郑哲等到天黑顾铭也没回来，郑哲坐不住了，他开着那辆212开始满大街找顾铭，总算在一个打了烊的果店门看见了。

郑哲咬牙切齿的拎着他的后领把他往车里扯，他很想骂顾铭，可惜愤怒冲昏了他的脑，他一时间也组织不什么太合适的理由，就只能像土匪抢亲似的把人生拉拽的往自己车上抗。

顾铭想了想：“我摸摸你的脸行不？”

顾铭对这种东西不兴趣，他才不想要：“我不要，你们留着吧。”

顾铭在龙洗净了手和脸，因为没有巾，就鸭似的一甩。

但顾铭不气馁，他到底还是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个果杂货店给人当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