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光影交错，记忆倒，一串串熟悉又陌生的琴音跨过人山人海拂面而来。还是那打着单冷光的舞台，还是那白衬衫的学长。

云砚牵着嘴角，毫无温度的笑了笑，抬手推开了小礼堂二楼的门。

他反复打量着礼堂的一切，终于肯定自己是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青年少的大学时代，回到了……和贺闻远初见的那天。

“什么术系的同级生？”白禾不解：“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受什么刺激了？”

白禾也变回了记忆中的模样。温和良善的、儒雅清秀的大哥哥。

张莹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和白禾两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问：“砚砚，你今天午不会是把脑袋撞傻了吧？”

云砚扶额，张莹还真的了解他的。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云砚看向张莹，张莹却也一脸懵，还探手往他额上摸了摸：“我们砚砚中邪了吗？你的德不是应该计划着冲上去要抱抱才对吗？”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要是白禾哥你上的话，说不定就拿了哦。术系的同级生说的就是你也不一定呢？”

云砚抓过那张拍立得拍的照片，撅嘴：“那我谢你哦！”

云砚垂睛，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拍拍张莹的肩，在她耳边说：“莹，偷偷告诉你，押三句话、能要到联系方式，抱不到，保证

云砚不知自己是何表，大概是笑了：“没有啊。”

”

云砚也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太妥当，还可能有扫兴。便勉提了提绪，笑：“哪有啦，我只是知难而退好不好，你们放看看，全场的迷妹少了吗？我才不要自讨没趣呢。”

那个恢复了青涩的张莹学在第三排向他招手，一如曾经。云砚慢慢走了过去，这次来得晚，白禾已经到了，见了他打招呼：“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开心？”

如今的他，不会再这么不清醒了。

他低看了看掌心里的照片，又看了看仍无动静的手机，心复杂地叹了一气。

众人三言两语的劝他一会儿结束上去要联系方式，云砚推辞不过，敷衍地应了，听见他们已经开始赌他们能不能说上话、说几句话、能不能要到微信、能不能抱到……

其实现在想想，六年前在礼堂的那个时刻，终究是期待和乐观占了上风吧？若是早认清他们没什么可能，不要无谓的挣扎，也不会有后面的痛彻心扉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看到熟悉画面的一瞬间云砚还是心脏加速动起来，他掐了把脸，确认此刻非梦非幻。

不知是不是她声音有大，贺闻远似乎抬往这边看了一。云砚缓缓落座，淡笑：“嗯，是帅的。不过我是觊觎不起。”

云砚回忆了一六年前的细节，想起那时贺闻远应该是看到了站在这边观望的白禾，所以才给了他微信，想通过他认识白禾罢了。后来约他来吃饭，说“叫上你那天晚会一起的朋友”，他竟然还没有多想，真是傻到家了。

旁边几个社联的学也撺掇：“学弟，怕啥，不要怂就是上，我们可是打赌了你这个制药系新晋小帅哥能不能摘商的岭之花哦。”

张莹撞了撞他胳膊：“喂，看台上呀，那帅哥绝对是你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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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