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拿横着一旁站着的一个妇人：“我们都是这一行当里的人，手艺是好是坏也瞒不了人，大家当场验看，也不至于留了叫人日后说三四。”

就听得上首岳娘：“这就开始吧。”

阿愁笑：“我倒宁愿她们别那样，若是因为两位小郎君叫我们过去说了话就选了我们，这于别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我、我说你什么了？”她结巴了一，才想起之前的话，忙笑：“我说的哪里是你，我说的是她们。她们都只当那两个熊……那两位小郎看中的是你，这里面再没我什么事。”

于是

林巧儿听了，不由呆了一呆，然后跺脚：“哎呀，我就只想到那一层，却是忘了这一层。”

这时，只听岳娘在上首又：“我们总不好挑一些连基本功都不过关的送去，所以今儿也不比别的，就叫这些孩自个儿给自个儿梳个，就梳双环髻吧。最后由我和行里几位行副各自给她们打个分儿，取梳得最好且手脚最快的前二十名选。”

阿愁又呆了一呆，忽然就想到秋阳那个时代里的一句话：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林巧儿不以为然地：“这有什么不公平的？只要我们得不比人差，便是比人多占了一好运，那也是我们自己的福气，别人可羡慕不来。”

她抬看向莫娘时，莫娘却一厢愿地认为，她曾教过阿愁这种发式，正悄悄松着一气。见阿愁抬看向她，莫娘只当她是在求鼓励，便冲着她鼓励地了。

“啊？”阿愁一呆。

阿愁诧异回，就只见林巧儿红着一张小脸，轻声：“这是才刚岳大娘跟我娘说的话。”

且不说上面的明争暗斗，只阿愁听着这题目，心不由就是一。满打满算，她师从莫娘才不过一月余的时间。加上她到底不真是这个时代里的人，对于这个时代里人们习以为常的一些简化用词，她听起来颇有些吃力。便如这“双环髻”。

巧儿又：“虽说二十七郎君是喜找着我说话，可那位二十六郎君可是专门找着你说话的！可见你也不是不得小郎看中。”这般说着时，她的小脸儿更红了一些，又抬狠狠瞪了阿愁一，愤愤：“我原是好意，想着你大概也不想于人前受那份罪，才没把你供来，所有的罪只我一人受了。偏你竟还这样说我！”

她的话，不由就叫林巧儿那秀气的眉间一蹙，猛地一甩阿愁的手，板起脸：“你这是在怪我没有纠正外的那些传言吗？”

阿愁眨眨，也凑到林巧儿的耳旁小声笑：“许说的只是你吧。”――在别人看来，受王府小郎看中的，只林巧儿一个。至于她莫家的丑阿愁，不过是顺带的那一个罢了。

她这愤愤的模样，以及突然伶俐起来的齿，不由就叫阿愁一阵连连眨。忽然间，她发现，她以为生腼腆的林巧儿，似乎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好吧，前世时她就不擅长看人……

莫娘曾教过她，所以她知，“双环髻”其实又分着“双环飞仙髻”、“双环垂挂髻”、以及“双环仙桃髻”等等变种。可偏岳娘只简单说了“双环髻”这三个字，却是叫她一时也拿不准，她指的到底是哪种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