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就莫娘看来，阿愁的发式梳得没什么问题，可一来莫娘不是那种擅长跟人争辩的；二来，和后世那些“生着反骨”的百姓不同，这个时代里的人都习惯了顺民，也更愿意相信上位者都是公平公正的，所以她也沉默着接受了这个事实。

叫阿愁有些惊讶的是，王大娘那个一脸阴沉的徒弟竟也过关了。

她这话，立时叫众人的全都向着阿愁看了过来。

等所有的孩都一一踢完毽后，阿愁才发现行首为什么会这题。这会儿，经过一番激烈运动后，许多人才刚盘好的都开始有些散乱了。好些的，如王大娘的女儿王小妹那样，不过是发式松散，掉了些发丝儿来；那些更惨一些的，甚至已经披散发了。

第五章·炮灰

初选过关的女孩中，果然有林巧儿一个。

阿愁梳好时，也有几个女孩先后梳好了。于是那几个行副娘们便拿几只鸡毽分给她们，命她们于厅前的空地上一人各踢一百个毽。可阿愁不会踢毽，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连着踢到三个以上，倒惹得同样也梳好来的那些孩们看了一阵笑话。

之前曾问过阿愁师门的那个行副娘冷笑：“我们早先就说了，要挑着梳得好且手脚快的。你那徒弟什么时候才梳好这么个的，我们这里可都记着呢。”

髻，阿愁自己还是满意的。想着刚才的表现，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前世时，许是被她打击怕了，她心里每有什么疑惑时，宁愿揣在心里暗自琢磨，也不肯主动向人求教。今儿这一开，却是忽然就叫她发现，其实向人张，未必就是向人示弱。

阿愁心里也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所以，当岳娘那里报着中选的女孩名单，中间竟没有她时，她不禁用力眨巴了一。

阿愁有心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发，又怕因此坏了发式，便和林巧儿二人相互检查了一，见各自的发虽然都微有松动，却未变其形，二人这才松了气。

立时，便有岳娘那一派的人站来帮着腔，嘲着之前问话之人，“你也是行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连这规矩竟都不懂？难因为你梳得好，便要叫主顾于妆镜前白坐上一整天等你？！真个儿是笑话！”

“应该没问题的。”林巧儿握着阿愁的手悄声。

“既这么说，”之前那人冷笑着又：“我徒弟自是不如人，我们认输也没个什么。可叫人不懂的是，阿莫家的阿愁来算是早的，这个我们大家可都是亲看到的，且她这梳得也不差，怎地就落选了？！”

就如之前行首岳娘所说的那样，她叫着过关的人名时，那些中选的弟们都要各自上前，向众人展示她们梳就的发式。所以，谁好谁坏，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倒是一开始看上去自信满满的王小妹，和她一样，也落选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因为这会儿阿愁看不到自己，便以为她的发式大概有什么她不知的问题，用力眨了一后，她也就默然接受了。

可便是她俩都接受了，却是有人不肯接受。便有人问：“我徒弟的梳得不差哪里，凭什么就落了选？”

便有同是那一派的人起着哄：“是呢是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