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愁盯着男孩的五官一阵研究时，她还没个觉，那男孩则早被她看红了脸，便悄悄垂去。

从她的抱怨中，阿愁听，这莲枝似乎认为她跟思齐都是属于那种怀才不遇之人，他们缺的不是本事，只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偏她还傻，总不懂得抱大……嘚吧嘚吧，听得阿愁一阵脑仁生疼，于是脆便充耳不闻了。

莲枝愣了愣，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恨恨对思齐了句：“行，算我多闲事！”便后退一步，又恶狠狠地瞪着阿愁：“他我不，我的脸上可不许你乱动！”

思齐睁开，视线从那把早被阿愁握在手中的剃刀上一扫而过，唇角微了，便又闭上了，了句“随意”，竟明摆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来。

，便没阿愁她们什么事了。便是后那些“包厢”里有客人写局票招那些优伶们去侍候，也不是阿愁她们份的差事了。当然，一般况，也没人会他们这些跑龙套的去单演什么歌舞。

那男孩倒也听话，立时就闭上了睛。

等阿愁所负责的那个歌伎也换好戏服来时，就只见那艺名叫作思齐的男孩背对着众人，直着肩背坐在方凳上。那个看上去不知有没有十岁年纪的小梳娘，则一脸木怔地站在他的面前，似不知该从何手一般。而此时，那边动作快的老梳娘，都已经在第二个人的妆容了。

那莲枝独自抱怨了一会儿，见阿愁和思齐都不搭理她，便无趣地走开，去找其他怀才不遇的人们仇敌忾去了。

那艺名叫莲枝的歌伎眉顿时就拧了起来，正要上前抱怨两句，忽地只见那小梳娘动了起来。

思齐也不睁，只了句：“该怎么办怎么办。”

阿愁也是一怔。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因这一年多来在夫人府里的实习，叫她对自己的手艺信心大增，加上那些们对她的言听计从，叫她在工作的时候，竟也染上了余小仙的病，于不自觉中透着种自信的专横来。

男孩一怔。

阿愁回手拿起一把小剃刀，看着思齐的眉：“我要动一动你的眉，你可介意？”

莲枝听了，立时上前推着思齐的肩：“你傻了！怎么能让她那么胡来？！万一她一个失手，叫你破了相，你该怎么办？！”

说完，便抱着胳膊往不远的墙上一靠，又变为一个喋喋不休的祥林嫂了。

其实要说起来，这男孩的底并不很差。偏如今他正值那不上不的年纪，唇边冒着两撇不不类的鼠须，加上那乱糟糟欠收拾的眉，以及自以为时尚的别扭发型，叫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种形容不来的疲沓，以至于那原本造型飘逸的舞服，竟也生生叫他穿一种抹布般的效果。

见男孩一脸的不自在，阿愁赶紧换了语气，对他笑：“你若觉得不自在，就把睛闭上。”

那女-优还在另一个房间里磨磨蹭蹭换着舞衣时，那个男孩早利索地换好了舞服，在阿愁面前的方凳上坐了来。

等阿愁完了思齐的妆容，扭叫着莲枝时，莲枝回过来，看到那边已经有三四个老梳娘完了份的两份

阿愁眉一皱，指尖立时推上男孩的额，：“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