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间，她就被可以连着歇上两支曲的莲枝给缠上了。

――当初李穆提合伙一事时，除了想要借此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外，也是想着帮阿愁脱贫致富的。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一世的阿愁虽然换了个壳，其实骨里她依旧还是前世那个“无大志”的秋阳。她之所以同意跟他合伙，与其说是她想发财

大家都是行之人，便是如今岳菱儿等五人依旧还是学徒，可论起平来，却是要比那些老梳娘们太多，自然一就看来了，这五个梳娘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在糊差事罢了。

冲那接话之人虚虚一笑，：“哪里是想偷懒，不过是心里佩服大娘罢了。我们这里才刚给人抹完香粉，大娘那里就已经完一整套的妆容了。这利落，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呢。”

莲枝一台便跑过来急急拉住阿愁，却是一改刚坐上方凳前的不信任之，反倒是带上了一丝急切，小声问着阿愁：“你是怎么把我这大小得一样大的？”又指着自己的左：“我这上生过一次疖，之后两只看起来就不一样了。你是怎么的？能教教我吗？”

而，虽然就舞台妆容来说，只需要于最初化好妆就不需要大动作，只要随时补一补妆便罢了，可随着节目的变动，这些龙套的服饰发式却是也需要跟着变化的，哪怕是如思齐这些男孩们。

见她如此急切，阿愁笑了笑，也不计较她之前的种种牢怪话，回指着小案上放着的影和线笔：“我用了这些东西……”

岳菱儿小小地噎了那几个老梳娘一句后，那些梳娘也不敢再来招惹这几个小徒弟了。正好这时第一场歌舞毕，那些龙套们跑着回来换装了。

在阿愁刚给莲枝上完妆后，莲枝就发现了，她那原本显着一大一小的，却是不知被阿愁用了什么技巧，竟调整得一般大了，且她那张脸，看上去明显要比上妆之前显年轻漂亮。若不是楼梯响起促她们上台的铃声，她当时就想要抓过阿愁问个究竟了。也因着这心思，叫她在台上连着了好几个错，好在那时候台上锣鼓宣天，滥竽充数，一时倒没被人发现。

那思齐的第三支舞，是军仗舞。看着他换了一戎装，阿愁帮他改了早定好的发式后，见还有一些时间，便从妆盒里抓眉笔，往他的眉上略动了些手脚，笑：“行了。”

“这是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那莲枝早已经伸手过去，一把抓起那支笔，：“这不是花间集的眉笔和影吗？”

之前莲枝像祥林嫂那般抱怨个不休时，就不止一次提到过，她认为，如果不是她睛上落疤痕破了相，她肯定可以的。

其实这并不是眉笔，这是阿愁新近才刚来的线笔。只是，因为主事的李穆如今滞留京城不归，阿愁才没有将这线笔拿去投花间集罢了。

于是，思齐再次凑到那铜镜前，盯着镜里的自己一阵仔细端详，然后回对阿愁又语焉不详地了句：“原来是这样。”便听着楼梯招唤的铃响声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阿愁再次眨巴了好一会儿的，依旧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