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两位姑姑后侍候着的几个侍女们见了，顿时都是一阵小声惊呼。白姑姑也不由探凑到李穆送来的那面银镜前，看着那只睛一阵默默神。

妆容齐整的白姑姑，也可算得是个人的，如今这般素颜，阿愁才发现，白姑姑的五官其实生得极为平凡。那眉生得淡而稀疏；型虽不算小，却是微微有些浮的单；唇形略薄，鼻梁微塌……

那洪姑姑妆前妆后模样变化不大，依旧是凤长眉。倒是白姑姑，叫阿愁小吃了一惊。

阿愁眨了一，便笑着打开另一个装着鱼胶的小罐，用里面附带的小刷在鳞片的背后轻轻刷过一层薄胶，将那月牙型半透明的鳞片贴在白姑姑的上睑，片刻后，她松开手，等白姑姑睁开时，却是立时就显一双的弧线来。

洪姑姑也歪看了一会儿，：“果然是个好东西。”又拿过阿愁剪过的那鳞片：“每次用的时候再剪吗？怎的不先剪好一盒备用呢？”

阿愁忙笑：“虽然成双能让睛看上去更大，可也不是越大越好。每个人的型不同，需要成的双的弧线宽窄也不同。比如我，我的睛原就生得小，若是一味求个又深又宽的双，难免就会令五官失了平衡，所以我只了这么小小的一个窄条罢了。”

“是。”阿愁笑，“我请人特制的。”说着，又拿一把致的小剪刀，比划着那鳞片：“用的时候，照着需要的形状修剪来，然后在背面抹上贴花黄用的鱼胶，贴在睑上需要用到的地方，睛睁开时，就成双了。”

她这般说时，洪姑姑早不客气地掰着她的脸一阵仔细打量了。阿愁则故意冲着洪姑姑一阵眨，直

白姑姑抿唇一笑，没接她那话茬儿，岔开话题问着阿愁：“你还没说你怎么这双来的呢。”

于是阿愁赶紧又从妆盒里拿一个小瓷盒来，拧开盒盖，给两位姑姑看里面放着的东西。

两位姑姑一人拈起一片打量了片刻，便都认了来，“这好像是花黄用的鳞片。”

若说之前说到双能让人睛看上去更大的话，还有人会不相信，那么这会儿白姑姑的一只变成双后，明显比另一只大了一圈儿的事实，便足以叫人说不什么来了。

说着，她剪一个小小的月牙形，回看看两位姑姑。直到这时，阿愁才发现，两位姑姑竟都是素颜。

忽然间，阿愁明白到，原来她跟白姑姑之间还有着极大的差距。她想她果然还需要再修行修行……

偏她在没有线笔和睫膏等的辅助之，竟生生能把自己打扮成个人儿。阿愁看着白姑姑一阵仔细回忆，忽然就发现，原来白姑姑总是刻意避开妆容，只在发式和衣着上功夫，却是以一种不着痕迹地方式，将别人的注意力从她那平凡的五官上引开来，只注意着她愿意让人注意到的地方。

窘了。且不说李穆在她里就是个小屁孩儿，只她自己，不心如何，壳儿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壳儿呢！

见阿愁拿着那鳞片看着自己，白姑姑以为她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允许，便笑：“行，你在我脸上试试吧。”

里面放着的，是一叠薄薄的鱼鳞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