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皱了
这意思是说,她只用侍候她一个人就成了?!
她原想说,如今依着她的收,便是不接梳的差事也能养活自己的,可话了,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侍候谁都是侍候。”
忽地,阿愁又想笑了。过去的事,原不是这位罗娘能主的,所以她觉得她并没那个立场去怪前之人。可这人的这个提议,却多少有些冒犯到她了。
她抬问着那罗娘:“娘都还没看过我的手艺,怎的就这么信我?”
于是阿愁抿唇一笑,向着上首那位少-妇屈膝行了一礼,:“逝者已矣,娘节哀。小人只是个九的梳娘,可不敢跟娘的妹妹相提并论。至于娘的错,请恕小人不识好歹了……”
阿愁说不。
阿愁觉得,她好像是想说“你长得又不好看”或者“你没那本事专”,不过话到嘴边,罗娘到底改了,:“将来传什么不好的话来,最终吃亏的总是你。”
阿愁眉微不可辨地皱了一。
这般想着,原本有些澎湃的怨气忽然间就散了。何必呢,都已经是不相的人了……
阿愁垂,脸上瞬间没了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果然还是怕她什么,给她添了麻烦吧。她有些偏激地想着。
只听罗娘幽幽又:“只可惜,她早夭了。”
――或者,是怕她了那不能说的秘密?
阿愁抬看看那位罗娘,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画面――年纪幼小的她泪看着指尖上扎着的蔷薇花花刺。上首那人抱着她,哆嗦着双手不敢去碰那刺,最后还是她自己伸手了那刺,却是惹得抱着她的那人颤抖着惊呼了一声,仿佛那刺是扎在那人的手上一般……
“你在替王府的二十七郎君事。”罗娘打断她――显然,人家是打听过的。
这话听着……有酸。
阿愁不由又皱了一眉,重新端起笑脸,:“侍候娘原是……”
许是看到了她唇边的这抹笑,罗娘的话音顿了顿,又:“再者说,你在外侍候人,总难免要受人的闲气。我们府里的老太君是个和善人,我这人也不难相,你与其整日在外奔波,倒不如我们府里来,好歹我也能照应你一二。”
那罗娘又对了个。
看着罗娘再次避开她的,阿愁忍不住又想笑了。于是她用力抿了抿唇,直把唇角抿个不明显的酒窝来,才对那罗娘笑:“娘大概没仔细打听过,其实我……”
罗娘默默看她一会儿,柔声:“我原有个妹妹,年纪和你相当。看到你,便如看到她一般。”
她默默叹息一声,才刚要开婉拒,就听得上首的罗娘又:“你且放心,我们老太君念旧,她边已经有个梳娘了,只怕用不到你。将来你最多也只在我这院里罢了,我是不会让你如何辛苦的。”
阿愁唇边忍不住就一个着讥诮的微笑来。
她的荣幸?!
只听罗娘皱着眉又:“如今你年纪还小,替个小郎事倒还不至于会惹人闲话,可将来呢?他自有他的前程,你却是一年大过一年,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