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何说起?!
阿愁偷偷抹了一把汗,忽然发现,她也许是真老了,居然一儿也不喜这种受人瞩目的觉。她更宁愿暗戳戳地站在阴影里看别人的闹……
酒宴后,
自以为知真相的岳娘呵呵一笑,放酒杯向众人解惑:“这事我倒是知的。只是,只怕这话是哪里传错了。那花间集确实是我们广陵王府的二十七郎所创,不过,那原是小郎一时兴起,又借用了宜嘉夫人手几个能人才起来的。花间集品的那些胭脂粉等,最后总是要经过我们这些人的手,才能知孰优孰劣。夫人原打算委托我们几个担这差使的,小郎却看中了阿愁,这才把那试用的差使交给她去办。这原是常,倒不想这话传到京里竟全都走了样儿。”
阿愁不由就和梁冰冰一阵面面相觑。
这第二顿接风酒,阿愁自然不敢再像前一天那样贪杯了,且也着梁冰冰没许她贪杯。
她常走动的贵人府里的人们,为表示亲近和尊重,才会称呼她一声“阿愁娘”。
说话间,便把话题重又引回到最近坊间所行的妆容手法上了。
虽说广陵城的人早就听闻阿愁是李穆的门,也都知花间集是李穆名的产业,可除了曾帮着阿愁一起搞过“研发”的余小仙和甜儿,连岳娘等人都以为,花间集里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是宜嘉夫人找人来的,阿愁只是受小郎之托最先试用的人……
直到这时,阿愁等人才知,原来京里早有风声说,花间集里那么些神奇玩意的幕后供奉,是个名叫“阿愁”的梳娘,且这位“阿愁娘”今年也代表广陵行会来参赛了……
她这里愣神时,梁冰冰已经替她把疑惑问了。
而,虽说不是她还是李穆,都没有把她才是那“幕-后黑手”的事当个秘密,可这么特特被人提来……加上十四郎那无缘无故的重礼,阿愁怎么看怎么觉得如今这况诡异呢。
若阿愁今儿还像她船那天那样盛装打扮起来,不定人们还能信了那些传言,偏今儿她只略修饰了眉而已,脸上连个粉都未施。且那个看着也是小小的,怎么看怎么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余娘和岳娘的话,虽然叫众人都不再怀疑她就是花间集幕后的那个供奉,可只冲着她这般小小年纪就得着王府小郎的重用,这也足够叫人注意到她了。
顿时,众人的都带着惊奇,纷纷看向阿愁。可这一看,众人又都疑惑了。
刚才作着自我介绍时,她向众人介绍了自己姓“莫”,如今席上众人也都称着她“莫小娘”来着。
这“阿愁娘”……还“大名鼎鼎”……
林巧儿看看众人,细声细气地笑:“虽然不知宋说的是谁,不过……我们当中,只有阿愁的名字是叫阿愁的。”说着,还指了指阿愁。
余娘也笑:“小郎之所以看中阿愁,除了阿愁原是他门之外,也因那丫于这一行当里很有些灵。我原还怕她在基不牢时用多了那些东西会移了,忘了本。结果这几年看来,她倒是个稳得住的,且悟也。刚才花娘问及的那几种线的用法,就是她最先琢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