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在桌抱着一摞练习册，是跪着的姿势，被迫缩在狭窄的空间里，都抬不起，一抬就磕到桌板面。

“你们开会去吧，我就坐这儿看看书，我就不去听了。”老爷哼

而校风校纪了事故，各年级教导主任首当其冲。就像上次足球队集打架，瞿嘉打架，她一定受到了批评波及，她要担岗位责任的。

“您老赶紧开会去吧，书记待会儿谈这个事，顺便给中各年级的都敲敲警钟。”年级主任掉走了。

“孩们都单纯，差不多的一，不圈儿就成了么。”老爷把一翻。

“不至于的吧，”老爷喝了淡茶，慢条斯理的，“还是学生呢，多大个事，值得开除？”

“凡事给人留个余地，对付个年轻人，不该那么毒，非要赶尽杀绝似的……”老爷摇摇。

他一声都不敢吭，只能憋在办公桌面不去，手却逐渐发凉，发抖，上不来气。

只可惜势单力孤，讲话没什么分量，一片风刀霜剑已经砍来了，不可能改变任何决议。

也不能全怪年级主任固执刻板，作风老旧，在一个单位里，老师之间也是各各摊，自扫门前雪。

“凭那俩孩看对了，不就喜了么。”老爷把两手一摊，“怎么就，后来，非要说人家耍氓了？说得那么难听，搞什么嘛……”

“他喜？他、就、不、该、喜、。”年级主任站定在桌前，满义愤，想要讲清楚这番理，“喜不该喜的人，明知毕业了了这校门就不可能，还占人家女孩那什么的便宜，这还就是耍氓了！”

“不是我说您，您班上那几位‘大神’，我就不名了，搞对象的有，球场上闹事的也有，能不吗？！…”年级主任用手指敲着桌，如数家珍，都拿小本本记着账。

上方已然利剑悬，要斩了某两只小妖猴呢……

“什么年代了？再倒退回去五六十年，民国都不兴这样。”老爷明确地表达不满。

“您那脑筋和想法，还活在您那莺歌儿燕舞、五光十的民国呢。”话不投机半句都多，年级主任也很不满意，“您那民国年代，全是资产阶级的大毒瘤！”

“开除了！”年级主任痛快得好像终于嗑一痰往地上一吐，“其实早就该开除，这样学生咱们学校就不应该留，当初就不应该收来。”

句句话都是在他刀。

老爷问：“要怎么着？”

“都拘留了要追究责任了，这搁哪个学校也不是光彩事儿啊。”年级主任一言不合嗓门就大了，“您老这是讲堂上教书教得久了，您只看成绩？也不在意咱们学生思想德品质、作风素质上长久存在的问题？关键是那学生成绩也不行啊，就是个拖学校后、毁学校声誉的。就那些，那些在学校里特立独行的、奇装异服的、校校外打架的、搞对象谈恋的，还谈事了给咱们谈麻烦的，能不吗？……”

一个学科老师，在意的本就是学生们这一科的成绩。

“还不够圈儿？就说那个学生，他跟咱们年级的叶晓白，你说他能跟叶晓白谈对象吗，他凭什么？”年级主任大声说。

哪儿都有这张厉害嘴：“不就是三那个学生的事吗，领导理意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