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戎跟着他好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什么纸条？

“我就是那天碰巧看到了。”姜戎低抠手指，小声说，“对不起呀瞿嘉，我偷看了你车后座上夹的纸，我就看了一……我就觉着

去以后住车把，蝎摆尾“唰”得调转车，他等了大约三秒钟，默数1、2、3。

那张纸展开来，瞿嘉就看了一，再破再烂再泡了，化成一团纸絮他都能认来。那就是一张数学课的算草纸，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还有别的字，只言片语却异常的刺戳心，用最直白的方式发绪。

直起腰，收回小爪，脸上就清清楚楚写着“猫腻”二字。

“你跟着我什么？”

还是瞿嘉明手快，伸手一把当抓住这小的外套，然后再缓缓地松开手。

因为他也过同样的蠢事，把糙版的书字条夹到他喜的男孩儿的自行车后座上，他也写过很多次。

姜戎那小一脸意犹未尽恋恋不舍似的，盯着他的屁和他的车，在后面远远地望着。

三年来，也像是一位专业陪跑运动员了。

“就是我的么。”姜戎把书包一扔，反坐在自己的车后座上，在瞿嘉盯视之只能坦白交代。

瞿嘉的自行车这时候动了，以慢镜的移动速度在他俩前歪倒，“哗啦”……啊……

“什么呢？”瞿嘉问。

他然后蹬上车，前车轱辘从胡同飙去，正撞目标！小姜爆“啊”得一声，前轱辘被撞得直接弹起来，手忙脚乱得，就从车座上飞了去，被惯几乎扔到旁边那面墙上。

自行车阵，倒一辆就是倒一大片，多米诺骨牌效应，相当彩。一堆破车以张开脚蹬“手拉手”的姿势，全缠在了一起。

心里正不呢，你老是跟着我想什么？

瞿嘉一路骑车回家，距离他家大约还有一站地，拐弯就了一个胡同。

瞿嘉看着姜戎。

……

瞿嘉盯着那张纸，不用问都知是谁写的。怎么这样蠢？

“没有，没什么。”姜戎直接来个立正站好，拎书包看着他。

姜戎犹豫了两秒钟都不到，实在也忍不住了，沮丧地嚷来：“哎呀我不是要跟踪你，我就想看看你车后座里那张纸条，还在不在了啊？”

“谁给我到车座里了？”瞿嘉突然问。

瞿嘉完全就不知，自己屁底坐了一张纸条，直到小姜同学再次弯腰抠饬到他车座里面，从他自行车车座的破垫和一堆弹簧支撑中间，竟然真的抠一团纸，已被这两天滴滴答答的雨浸湿，蹂躏得不成样。

上回在场边上，撞见周遥突然筋倒地打儿，瞿嘉从电线杆后面冲去，就发觉姜戎不知从哪也跑来了。别人都不在，就那样凑巧，永远是小姜同学“陪伴”在他俩的边。

嘉嘉，嘉嘉，你个混，你都什么了，你不理我，你不理我，你大混。

瞿嘉，瞿嘉，瞿嘉。

瞿嘉最后拎他那辆破车，往后座上夹了一堆东西，瞅了小姜一，转骑车走了。

……

结果就是小姜同学极其尴尬哭丧着脸一路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完了我好蠢”，一辆一辆去摆自行车，瞿嘉就跟在后面，帮着把一辆一辆车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