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多少恩怨，现在也已经全算清了。这只凤凰当年何等威风，何等潇洒，这个样实在是生不如死。

笑声嘎然而止，山里就这样倏得安静来。

白如舟笑着说：“当年砍你的翅膀时你可不是这样，还哭着求着我放过你。那种涕泪交、贪生怕死的模样我直到现在还记得。”

梅郁冷冷看着他：“你要我怎么样？”

赤焰停顿了一，终于哭着喊了来：“一筠，你行行好！行行好杀了我行不行？我当年也只不过是杀了你，你想报仇，杀了我也就可以了啊一筠！”

梅郁不动声地看着这只鸟。

赤焰说：“你来什么？来看我这副惨样，就觉得开心？你无论把我折磨到多么惨，一筠也不会活回来！你还在守着那尸么？还在每天抱着那尸睡吗？你这个喜男人的变态！你以为每天给他注灵气，他就能活过来？他已经死了！死了！在你面前，亲手碎自己的心脏！死了！”

白如舟低着走上前，以手指向鸟注一灵气。

山。它站在用翅膀磨了磨脑袋，示意二人去。

白如舟的声音没有起伏：“不错，我来了。你想我吗？”

梅郁有些不忍再看。

山里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突然，赤焰疯狂着朝梅郁蠕动着，绝望般呼喊着：“一筠，我错了！我错了！我当年都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这副样已经上千年了，我生不如死啊一筠！一筠你听我说，当年是有人故意把你虚弱的况给我，又劝我去杀你的！全都是那个人的错啊一筠！我只不过是一时昏了啊！”

当年的事，

那鸟一阵哆嗦，在地上了，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惊悚的人――如果那还算是人的话。

赤焰像失了魂一样，喃喃着：“你是什么人？”

鸟浑的颜是血一般的鲜红，双目已经失明，眸呈现不自然的半透明。那鸟听见有人来，动了动想站起来，却不由己地缩着，“嘎嘎”叫了几声。

说到最后，又疯狂大笑。

赤焰阴恻恻地大笑，恐怖如沙砾划过般的声音在山里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着你死。”

白如舟的手有些颤抖，被梅郁紧紧握住。梅郁平静地说：“赤焰。我回来了。你可还记得我？一也觉不到我的存在了吗？”

“你说呢？”

翅膀和双脚全都被砍掉，只能像一鸟棍一样在地上蠕动。它浑的灵气所剩无几，看起来十分苍老，全如同筛一般发抖：“嘎――嘎嘎――”

沿着山走了几十步，火光渐明，豁然开朗。

那人的声音沙哑：“谁来了？白虎？”

到底他们要见的是谁？为什么受不到灵气？

他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赤焰。

梅郁垂着。

梅郁第一就注意到了趴在地上的那只奇怪的鸟。

梅郁明白，现在若把他杀了，实在是对他的怜悯。而他，也只不过是犯了死罪而已，不应该受这样的恶折磨。

在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火光，也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声音，白如舟和梅郁知毕方在引他们见一个人。他们也不害怕，一前一后钻了去。

他的心“咯噔”一。

不求生，只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