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回，千金不换。

皇甫卿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李燕歌原来怀的是补过之心，种种所谓市侩行径只为弥补当初一念之差筑的大错。

[原创]（8）如题，外加双：P

半晌，花厅中寂静无声。李燕歌偏着不去看皇甫卿的反应，低声：“在大堂上的最后对质，我等着他惊慌，等着他疯狂，等着他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死否认到底，等着他对我和娘不逊，然后我就要好好地嘲笑他，骂他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良心却被狗吃了。我要狠狠地把他踩在地上，踩得他永世不得翻。可是我料错了……”

李燕歌喜极而泣，又带着王富贵深深拜了几拜，方才起。

李燕歌：“我救不了他，是皇甫大人您救了他。您便是他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只有让他跟着您，鞍前后伺候您！”

接来，整个平安侯府一片忙乱，婢女稳婆忙忙。天渐暗，皇甫卿本来应当送李燕

李燕歌压住皇甫卿想要搀扶自己的手，：“我毁了他的锦绣前程，在他面前我罪孽深重，他却还是待我以诚。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还他一个解元郎？我只是一介娼，比乞丐还要低的贱民，除了外我一无所有。皇甫大人，您说，我该怎么办？”

李燕歌突然拉开椅站起来，旋面对皇甫卿双膝砰地敲击在地砖上，然后深深叩首。皇甫卿大吃一惊，急忙站起去扶他，“这是什么！快起来！”

王富贵跑到李燕歌旁边也去扶他，“哥我早就说过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命不好。”

皇甫卿目瞪呆地听着，李燕歌接着：“于是我去报官，去告密，去告诉天人，这个解元郎其实是贱民的孙！他的父母是娼！他的兄弟是娼！所以他自己也是！”

李燕歌拉过王富贵，让他也对皇甫卿跪，“来，给皇甫大人扣。”他住他的后脑勺往摁，“皇甫大人是你的恩人，多给他磕几个。磕响。”

。”

皇甫卿柔声：“放心吧。只要我皇甫卿还有一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令弟受半委屈。所以快起来，再跪去我可要折寿了。”

“他在大堂上，在西京府尹和所有人面前认了我。他说：‘我可以不要功名，却不能不认自己的兄弟。’……哈哈……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那么丑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是我才对。我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脸来面对他，他是那么净，我却是污秽不堪。脏了，连心也是脏的……这是个绝对不能说的秘密，我反复告戒自己不能说，可它却在这里啊，咯的我直发慌。”

王富贵从厨房取了盐，回到花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

这个时候婢女来报：“启禀侯爷！夫人要生了！”

李燕歌抬，里带着光，表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王富贵乖乖照。他虽然先前就已拜过，但对恩人拜再多次也是应该的。皇甫卿急忙阻止王富贵。“不用了。区区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