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定是阿送她的，这样漂亮。”柏青也顺着窗外望去，与父亲相视一，都笑了。

柏舒眯着瞧了一会儿，偏过问柏青那是不是夕瑶的风筝。

半开的回形纹窗棱外，寥廓的靛天空上漂浮着一只燕形状的风筝，还是鲜艳的翠青，分明是天的形状，此时却已过仲秋了。

“……是，父亲，青明白，也定谨记心中。”

柏青早有准备：“是。”

柏舒自然也听到了门前的喧闹，他放手中的书卷站起来，佯装严肃：“这些年夕瑶被她母亲和你们几个哥哥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也不要太惯着她，我们柏家比不得那些贵族官宦弟，也给不了你们一辈享乐清闲的生活。”

他微微弯去哄妹妹，“不是你听不得，而是小哥和父亲所说的都没什么意思，等我和父亲谈完了，带你去街上玩可好？”

“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从来没让我心过！”柏舒打断他的话，似真似假哼了一声，神威压骤然降在柏青上，忽然就换了话题。

“你当知，是无奈之举，也不是为父可以随意决定的事。如果你遗憾或是怨恨，也不要表现来，尤其是在里。”

他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本厚厚的策论他三岁就能通读通背，许多人都说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礼，他也相信了，却没能明白上天最终想告知与他的答案。

素问和秋儿都接着他的话劝柏念，“小小，现在风可大呢，让素问和琦儿陪您去院里放风筝吧。”

“好，绝对不言。”柏青摸了摸柏念的，看着妹妹走远了，才深一气，抬手敲开了书房的门。

望着上了年纪的父亲，柏青心中愧疚万分。

柏舒似乎是想拥抱他，末了，却只落在他肩上，力不轻地拍了两，：“……你们都长大了。”

经迟了半月之久。那时他想寄一纸书信给柏念，提笔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虽聪慧，可还是不够收敛。这是我们的过错，你母亲希望你能成长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一生不必拘束，也不用掺合到朝局中来。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但无论如何，那样的结局，绝对不会重演。宽大的袖袍，柏青暗暗攥紧了拳。

“父亲，您这话就言重了。”柏青，“小妹还小，您就是现在教她那些大理，她能听得去吗？倒不如就放手让她好好玩儿，等到时候到了，自然就……”

柏舒叹了一气，又回案前坐着理公事。柏青行了礼，才从书房退

柏念依依不舍地回看了一柏青，终于放开了抓着他衣袖的手，“小哥答应我的，可不能言！”

临终诀别时，满庭萧肃，他只站在院中，对着那棵半枯死的冬青树，无数次回想起父亲的这番话。在他欣喜的混乱中，被忽视了的这番话，成了他的最为悔恨的事。

如今，比起对死亡的记忆，柏舒对他说的这番话更使他惊惧。一切的迹象都指向他重活了一回。睛看到的或许会错，但疼痛不会。

因为前世萦绕在他上的那些传奇故事，他暗中招惹了太多的人，那些污蔑和诽谤，他无计可施；又因为赢粲那些虚假的纵容与诱骗，他毫无防备地为此送命，那些真相和事实，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