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止戈为武，前世赢粲对他百般好，也没在他面前过疲惫的模样。柏青后来便这么一直定地以为，唯有时时刻刻候在他边的方璟，可以看到完整的赢粲的模样。于是在那些混乱又不成熟的日里，柏青对方璟的态度一直十分反复。

“青这么激动，莫非……”

家的原因，总显得老成许多。与柏青这样的小胳膊小大不一样，赢粲甚少生病，虽然他自己没见过，但也听说过赢粲会些功夫。

他直直地盯着隔开屋外屋的那面珠帘，到后面开始机械地往嘴里汤圆，竟然不知不觉便吃完了一整碗。只是过程无以言表，赢粲让秦公公派人来收拾时，柏青甚至已经忘记刚才那碗汤圆的味了。

这话就是揶揄了，弦外之音还有些逗他生气的意思。柏青不咸不淡撇了他一，“对了，浪费粮这一也要算上的，那时居然把这个忘了。你可知后的饮用度一般也是超规定的？”

“你还饿吗？要不要吃？”他一一个汤圆，又觉得自己肯定吃不完，遂问赢粲。

“嗯？我吃什么醋？”

柏青不明白，一些条陈建议而已，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他这顿宵夜不可避免地吃撑了，到了熄灯的时候，怎么睡也睡不着。他睁着睛看上明黄的垂穗，耳边是赢粲一一的心声。

可城之中，哪有人这般单纯？都是假象罢了。

大概是……大概是……

大概是什么呢？柏青想不来。

“没有莫非，我说过了，不——可——能！”柏青朝他摆手，“皇上还是别跟我开玩笑了，青胆小，不太受的起。”

果然还是方璟。

赢粲是第

柏青懒得与他争论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前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赢粲”，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回“皇上”。他想若是这个问题想明白了，那他前世对赢粲的心迹便也清楚了。有恨有怨，有更多求而不得还是什么仰慕的东西。还有一些那大致还是从他生辰那晚开始的，很模糊不清的东西，始于□□，再多的便说不来了。

那碗汤圆端上来的时候，赢粲已经放筷了。柏青对着那个比他脸还大的碗发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筷。

“怎么？那碗汤你还不是喝了么？”柏青有些无奈，“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派人监视方璟的一举一动，然后找着机会在路上堵他？看他笑话？就因为一碗汤？！”

转间两人的角互换，这回是赢粲坐在一边等他吃东西。果不其然，他又将柏青写的那些东西从袖筒里拿来，反复翻看，嘴角还带笑。

“怎么？这会儿又叫回‘皇上’了？”

他一边劝自己要一视同仁，不要像袁辛夷那边势力的人一般重背景；一边却又嫉妒，嫉妒方璟的容貌，嫉妒他没有背景，赢粲可以尽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带目的。

赢粲一副有成竹的模样，“那碗汤。”

“……我谢谢你的夸奖。”

大概是芝麻馅的，不知小九加了什么，嚼到后面还有苦味。

“吃饱了。”赢粲一手撑着巴，玩味地看着柏青，“不和你抢，青的胃果然惊为天人。”

“青是在为国库担心？为我担心，还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