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扶额，这东西跟了自己太多年，熟悉的不行。除却后多了一个类似“令牌”的名，在平日，他只是完完全全当个件着。而且的时间久了，让他换一个还不习惯呢。

他这回没再带着那副笑脸了，倒显得比屋里两人要冷静地多。崔问了他一声什么时候来的，张珣答他刚好路过四合楼，本想在楼看看账本就走，没想到一瞥到了崔那千金不换的银狐披风，知他在，便上来看看。

“可他已经答应了……”柏青这终于发现不对劲。是啊，先帝当年为什么会特意派工匠以上等青玉凿了这冬青佩？理由不就是“结亲”吗？

崔没听他话中的意思，还犹问，“重蹈谁的覆辙？青，你若是真的不喜，走就是了，还要什么理由？不过这样说来，我看那皇上对你……他也许才是需要那个理由的人。”

柏青苦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也记得。”

张珣坐来，自顾自端走了柏青面前的茶，“皇上把玉佩给回你了？”

好嘛，这人连退路都想好了。只要他拿回了玉佩，这门亲事便没有作废。

“……怎么？”柏青皱皱眉，不知张珣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

“他需要什么理由？！我……好吧，就算他现在将玉佩给回了我，又答应让我走，可是科试那个时候，他就瞒着我了啊。他拿假的东西糊我，让我以为他是要对我柏家手，还、还找了那个方璟，让我过去看好戏。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他如果真的为我着想，就不会……”

柏青心里一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赢粲的种种举动颇有深意，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是赢粲要留他的意思，却又在临走时听他说一句什么喜不喜的，搞得他绪更加不对，变得有些生气。

“大概是害怕吧。”他对崔说，“怕自己重蹈覆辙，会无法接受。”

他前世半生都耗在了无为的光阴里，因此每每想起来，总觉得惋惜。他小的时候，对多长的赋论都过目不忘，五岁能成诗，七岁能弹一曲……可后来不也是落的悲戚收场？

“有意思吗？”

张珣这不肯回答了，只说没事。他劝柏青最好现在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再想个台阶，因为赢粲是不可能放过柏青的。

“先帝当年为何会赐这块玉佩？”

“……什么？”柏青有些发怔。

“还真是有理。”崔刚附和了张珣一声，转便看到瞪着的柏青，“噗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你生气还真是难得。”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张珣一只手懒懒地搭在门框，一边毫无愧疚地打断柏青的话，“柏公，一遇到关于皇上的事，你还真容易着急。”

“

张珣完全作为局外人，看的再明显不过。

“我知你在说什么了。”柏青，“珣兄，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现在到底算是我的人还是赢粲的人？”

崔皱着眉看他，“我怎么记着你以前不是这样难决定的人？”

原来赢粲的确想的比他更清楚，他不打算放手，就用这招来对付他，一边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一边说着让他走来换他动摇心绪。

“——如果他真的从未顾虑到你，就不会让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