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中的血丝，手上的污痕，以及微微颤抖的嘴唇，张修齐终于还是提起了笔，凝神画起符来。一笔一划似乎也牵动了他的神魂，那种近乎孩气的稚气逐渐消弭在了笔锋之，变得再次锋锐、冷漠，就像一池起了波澜的再次被冰封，不留任何痕迹。

直到这时，魏阳才想起了曾先生说过的话，“法术有些岔了”，所谓的岔难就是会剥夺小天师仅剩的记忆，并且让他无无吗？魏阳鼻猛然一酸，把笔到了张修齐手中，再用力一拉，连书桌都拽到了他面前：“忘了也比魂飞魄散好，快画，离黄昏没几个小时了！”

然而比起死，他宁愿看到齐哥活着，哪怕不再叫他阳阳，不再那种像是微笑的茫然表。

然而看着这悄无声息的变化，魏阳却默默退后一步，在沙发另一坐。此刻伤传来的疼痛开始弥散，然而他却顾不得这些小伤，而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画符的男人。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曾先生眉宇间为何总是蕴着淡淡悲伤，不画符会魂飞魄散，画符却又会成为无无的木偶、机，不论选择哪种，都会让人痛苦不堪。

形一顿，他的魄像是突然又有了重量，飞快向坠去，但是张修齐并没有觉到丝毫恐惧，因为他知，有人在面接着他。

“固魂符！快画固魂符！”这次醒来可能只是巧合，那么之后呢？等到太阳落山时呢？魏阳不敢去赌。

“什么？”魏阳不由反问，“忘掉什么？”

用力掐了掐鼻梁，魏阳了气，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他的步伐很轻，本没有惊动正在画符的小天师，就这么走了房间。外面黑还守在那儿，连烟都上了，却没顾得着，看到魏阳门立刻灭烟，快步走了过来：“况怎么样了？”

“已经醒过来了。”魏阳挑了挑嘴角，“这次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符上闪动的光在哪里？！黄符帖在了张修齐前，但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魏阳布满血丝的角都快崩裂了：“齐哥！你醒醒！”

“爹……阳阳……”小天师费力的皱了皱眉，像是想挤表。

然而看着那笔，张修齐仍旧怔怔的，像是不愿去接：“固魂符，会，忘掉……”

“别这么见外。”黑拍了拍魏阳的肩膀，“有什么事尽跟哥哥

黄符中迸发光芒，那安静的近乎休眠的躯猛然一颤，睁开了双。那双黑眸中依旧找不到多少神采，带着种近乎涣散的茫然，但是魏阳还是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伸手从桌上抓起朱笔。

滴着血的左手握住了张修齐的手臂，虎，那颗比鲜血还要红艳的小痣，贴在了紊乱的脉搏之上。

黑暗之中，张修齐慢慢睁开了睛，他不知已经飘到了多的地方，但是手腕上突然一紧，像是有人拉住了他，炽烈的温度在腕上炸开，顺着动脉奔而上，涌了腔。有人在喊他……有人抓住了他……

起红雾，持着笔的手臂开始颤抖，但是他的腕纹丝不动，那些线条连一毫错漏都没有，严丝合的扣在了一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龙虎山符玉开始发光，左手崩开的伤了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像是涂抹着另一幅画，不知过了多久，魏阳猛然扔了手中的笔，抓起黄符朝张修齐前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