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袭来，穿过旁的山石，发咻咻轻响，像是要把那些脱而的话散一般。张修齐压在魏阳发梢间的手指又用力了些，沉声答：“你是阳阳。”

两人又在湖边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天边的月牙悄然升起，又浮上树梢，魏阳才搔了搔被夜风乱的发：“走吧，咱们回去睡觉，明天开始画固魂符，至少要平安度过十天后拘三魂的日。”

张修齐了，没有反驳，这让魏阳脸上浮起了些笑容，虽然他们面对的依旧是一团扑朔迷离，但是目标至少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明确。

魏阳笑了，似乎心底的阴霾也被这句话散，他反手抓住了那只笨拙的手掌，轻轻一握：“对，我是你的阳阳。齐哥，快好起来吧，我们回家，去看看那些所谓的“因果”究竟是什么。”

魏阳有些问不去，只因对方上还有许多伤疤，深浅不一，一割裂了这本该让人倾慕的躯，如果是之前，他可能还会怪张修齐边的那些人照顾不周，但是自从知了固魂符的副作用后，这些话反而说不了，为什么龙虎山上的人会把这个嫡传嗣交给三僚村的亲戚照料，怕也有这样的原因在。如果不是曾先生，齐哥是不是早就死在了那些超乎常理的历险中了呢。

病号服的躯是光的，然而这一次，魏阳却没了上次洗事件中的惶恐，反而自自然然的打湿了巾，从面孔开始拭起来。粘在鼻翼的灰尘，藏在耳后的黑，还有脖颈和上臂溅上的血，一一被温的巾拭去。

“十二岁，凶煞反噬。”

他的话里没有任何旖旎意思，张修齐也不存任何犹豫，了，两人一起走向病房备的浴室中。这间浴室居然比魏阳新家的卫生间还要大些，还有个看起来舒服的浴缸，不过鉴于两人上的伤都不少，魏阳并没在浴缸放，而是在一旁的盥洗池里放了些温，又转帮张修齐脱掉了那病号装。

手被对方抓着，张修齐紧皱的眉似乎舒展了一些，他中的凝沉也像是被晚风化，不再那么紧绷，他说不清自己想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有人还在他边，他应该看好这个人，让他别像父亲一样转离开。

再次投湿巾，魏阳屈膝蹲了来，温柔的拭过张修齐的大，他依旧没什么赘肉，跟他上每一寸肌理一样，

“这条短的呢？”

张修齐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向看去，了：“舅舅说，把我起来了。”

漫步走回病房时，已经九过半，这本该是小天师眠的时间，然而他看起来却没什么困意，可能是白天被眠的时间太长了，上打量了一张修齐的脸庞和脖颈，魏阳说：“齐哥，你上还沾了不少尸傀的污血，我帮你个澡吧。”

什么？我究竟算是个什么……”

由于魏阳的左手还受着伤，这条巾拧的并不算很，几珠顺着张修齐修长的颈项了去，又被前那条狰狞的疤痕拦，魏阳手上的巾顿了顿，低声问：“齐哥，这条伤是小时候留的吗？”

魏阳的心脏一，移开了巾，拉起他的手臂，轻轻过腋，在腋不到一寸的地方，另一伤疤划过，一直蔓延到背心。他忍不住再次问：“那这条呢？”

“山，遇上鸣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