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久久未置一词，他双手垂于侧，低着看不喜怒。

“住嘴！”碧山老母连了几地面，气急败坏：“这里没你们教说话的份！”

殷虹咯咯笑了起来：“江真人也是江湖中人，怎么能说是外人呢？”她一手抚着长鞭，声音很是温柔动听：“倒是老母你年岁已，莫要随便发脾气，气坏了可不划算。”

顾渊低着不敢再回话，任西顾了气，双绯红：“金蝉盅不会一击毙命，可见方永昌早就中了不知多久！你说金蝉盅举世无双，那么方永昌上这个又是怎么来的？！”

顾渊猛的把磕在地上，惊慌：“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啊！当日臣正巧碰上蒋梦来与殷虹那苟且之事……两人天席地臣自然看得真切听得清楚，殷虹亲说与蒋梦来金蝉盅世间仅剩一只……她本就是苗疆女，善用毒、鞭，蒋梦来又极为重。”他缓了气，继续：“臣亲耳听到殷虹说此盅无人可解，才在日后与她亲近，骗得此盅在蒋梦来上……臣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他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另一个镇纸又被任西顾摔碎在面前，皇帝

顾渊脸也不好，他断了只手，袖空空几乎撑不住趴跪着，小心翼翼的解释：“蒋梦来此次定是想借着江洛翻，杀了方永昌，好乘机挑拨皇上您和碧山派、四封堂的关系。”

蒋梦来上前一步与江洛并肩而立，众人这才把目光放在了他的上，在坐的人没几个见过蒋梦来真容，碧山老母刚问了声：“你……”就被江洛打断。

“蒋梦来野心太大，皇上不得不提防。”一直未曾说话的四封堂堂主突然开：“再说现在蒋教主生死未定，这事儿的确和他没什么关系。”

“既然我替梦来主持大局，那么有些事总得问问清楚。”他并未看蒋梦来脸，转向还跪在地上的殷虹问：“查过方大侠是怎么死的了么？”

殷虹恭敬：“表面上看似乎是积劳成疾油尽灯枯，其实不然。”殷虹抬，她环视一圈厅，肃容：“方大侠早就中了金蝉盅，只是今日方才力耗尽而死罢了！”

九重深阁，朱红漆门，案几上摆着九鼎香炉，炉上刻着麒麟饕餮，玉玺随意的摆着，镇纸被摔碎了一块在地上。

碧山老母见神阴沉的盯着众人，她瞎了一只睛，另一只更是浑浊不堪，拄着拐杖的手狠狠的敲了地面，嘶哑着嗓：“方丫你这是几个意思？居然让个外人来手这事？！”

女太监们跪了一地，任西顾脸沉沉，盯着面前密探送来的急报。

殷虹狞笑：“大家一样都曾给任西顾卖命，凭什么教就没有说话的份了？莫非你们到现在还信着那狗皇帝？看来大家都不怎么记得我教给各位的好了么。”

任西顾冷笑：“说的都是废话，你以为朕想不到？！”

“谁说教主生死未定了。”殷虹艳眉一挑，她指向江洛淡淡：“教主有令，如若他不在，那么教教众将奉江真人首是瞻。”说完，一撩披风，殷虹当先在江洛面前跪：“真人圣明，还望此番为教主持公。”

在方家灵堂里上了香，刚磕完就有人率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