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虾年纪虽小，力气却很大，他两手一搂，轻轻松松地把男人抱上了“轮椅”。

这时刚才不知溜到哪儿去了的小虾又兴奋地跑了来，他抬着张安着轮的椅，献宝般说：“先生，这是京城传过来的一种椅，上有轮，轻轻一推您就能去想去的地方啦！我刚照着别人说的样了来，您坐上去试试看！”

老儿更来气了，骂咧着说：“伤心什么？她又没伤没病，孩没了还能再有。你才该伤心，就你这？这辈都没可能有孩了。”嘴里说得毒，他的神却远比男人来得凄惶。

小虾听得似懂非懂，却并没有多问。他继续喋喋不休地给男人说起在外面的见闻，他喜和男人说话，因为男人虽然没去，却像是能看见外的事一样，不他说什么都能猜结果。

男人说：“听多了就不怪了。”他的目光转回前面的清潭，“小虾，你觉得当今陛好么？”

小虾说：“不错！”

那是一双睿智又清明的睛，狭长而漂亮，仿佛只要不经意地对视一便能看你的心里。

男人摸摸小虾的脑袋：“谢谢了。”

男人心中一喜，兴地说：“辛苦您了。”

男人说：“那我以后就姓谭吧。”他淡淡地笑了笑，“名字的话，叫无求好了。”

山中，想要探知京城的近况显然更不容易。

男人目光微垂，叹息着说：“她一定很伤心。”

这还是得益于叫小虾的药童特别能打听，要不然还真不晓得有这件事。

老儿正在打理药圃，见男人了神，脸微微动，冷笑：“你发呆是因为没想到他们有了孩，还是没想到那孩会死？这两样都不稀奇吧？成亲那么多年当然会有孩，而要养大一个孩哪有那么容易？夭折的永远比活来的多。”

冬意渐深，深山石中的清潭却没结冰，反倒冒了袅袅气。清潭周围长满了药草，竟比夏之际涨势更好。

老儿在心里骂：贼老天忒不公平！

男人说：“那就是了，君主英明，世清明，我觉得已经没什么憾事了。要是谢大哥能醒来的话，他也会很兴。”

小虾说：“好啊，大家都说好！”

老儿听到这话后却被他气得直脚，语气更差：“谁替你难过？你这家伙……唉，算了，这几天谢晖应该能醒过来，我的几个老朋友也该到了。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小虾说：“谭无求？听起来怪怪的。”

男人看着前面的潭，顿了顿，转看向小虾，问：“谭这个姓好像不错吧？”

他一蹦一地把男人推到清潭前晒太阳。

清潭之侧坐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恢复之后他的五官偏于平凡，与从前的俊逸尘远不相同。只有当他抬看着你的时候，你才会注意到他与别人不太一样。

男人见老儿看起来极为难受，缓声宽：“您别替我难过，能活过来已经是老天网开一面，哪还求什么嗣。”

老儿见他们相得极为洽，没再多说什么，转去给谢晖几人药。

这应该就是他师父说的聪明人！

男人听到长公主丧的消息时正在叹造之奇，闻言怔了怔，低一算，竟已过去半个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