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鼎言早就将自己推行新法可能遭遇的事看得很清楚，新法一旦推行，遇到什么灾害或者百姓有什么怨言那肯定会被攻击说“新法惹得天怒人怨”，但姚鼎言依然觉得“祖宗之法不足守”。先祖之法是针对当年的况定的，世事日新月异、推迭不断，先祖如何能料到如今之势？赵英觉得若是自己去后，儿孙将自己定的新法因时制宜地改掉，自己也不会生气。

谢则安说：“不容易，我们连南边这一块都没打理好，因为它离京城太远了。北边也是，草原很多地方本没人守着，我们为什么不拿来？”

赵英对谢则安说：“领我好好走走。”

如果姚鼎言当真能到，再试其他也不迟。

自太祖以来朝中都重文轻武，赵英早年虽然是靠军功立足，却也无力撼动百余年传承来的祖宗之法。这两年来赵英重看姚鼎言的万言书，其中一句“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让赵英印象最深。

就能守成的，即使你紧闭国门，野心家们依然会蜂拥而至。到时大庆的民是安逸生活养来的民，面对的敌人却是常年刀锋血的盗军队，那会是什么况？

草原上的敌人赵英尚有信心对付，这海上来的威胁赵英却全无办法，只能召人在沿海地区练海军。

赵英挑了影响最小、长远影响却最大的育才制度给姚鼎言先试一试。

谢则安说：“殿说得很对。”他抬手转动地球仪，“像这里，航海事业已经蒸蒸日上，我猜是他们抵达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金矿，香料，还有低廉的劳动力，尝到了甜的航海者不惧风浪一次次海远行，他们回国后的风光又勾起了更多人的野心，于是他们的足迹在海上越走越远……”他把

兵者，国之大事。

赵崇昭沉思片刻，说：“北苦寒，没人愿意去那边定居。而且那儿土地贫瘠，很多地方都是荒漠，本不适合栽种粮。到了冬天天寒地冻，连打猎过日都不成了，只能过境抢夺。”

赵崇昭说：“那我们能把其他地方都变成我们的吗？”

谢则安，带着赵英上前走过钟塔，前方是个巨大的校场，适合平日里练和集会，钟楼放着个一米大的球，被悬起，足足有一个人那么。谢则安见赵英的目光落在上，笑着解释：“这是地球仪，比较大，可以转动。”他上前轻轻移了移，将他们所在的地方找了来，“我们在这里。”

赵崇昭也见过谢则安画的地图，虽然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谢则安对世界疆域的分布这么笃定，却还是无条件相信谢则安。看着“世界”在谢则安手中转动，赵崇昭心中的焦躁忽然更为鲜明，他和晏宁不一样，晏宁有了谢则安的庇护，可以兴兴地开始练绣工，替谢则安理宅事务。他是太，他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他必须要变得更厉害，至少不能与谢则安相差太远，否则他连为君的脸面都丢光了，谈何让谢则安与自己携手一生。

赵崇昭说：“大庆之外还有这么多的地方？我们只占这么一小块？”

谢则安说：“对。”他毫不客气地在地球仪上画了个更小的圈，“事实上是这更小的一块。”

姚鼎言虽有缺，但变革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能一气呵成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