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姚鼎言提起秦老太师，徐君诚心猛。姚鼎言已暗中开始把秦老太师的门生压去，他看在里，却不能和姚鼎言一样在赵崇昭面前肆意言。

静默许久，姚鼎言先开了：“君诚兄，你老师近来可好？”

赵崇昭的目光贪婪地在谢则安上扫了一轮，才让人宣布殿试开始。

姚鼎言这话有诛心之意，可徐君诚听后反倒云淡风轻了，他淡淡地答：“我只尽了本分，没什么特别的事。”

姚鼎言见徐君诚面未改，只能答：“那是自然。”

姚鼎言说：“依我愚见，君诚兄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姚鼎言说：“君诚兄在地方时也曾锐意变法，可惜底的人阳奉阴违，差铸成大错。当时若非文公相助，君诚兄恐怕难以收场。”

姚鼎言说：“我觉得三郎有超于你我的能力，有些事若是我不成了，我会盼着三郎替我去。”

谢则安一拿到题目，瞬间回忆。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次简短的谈话就这样不而散。

听到徐君诚仍诚挚地喊一声“老师”，姚鼎言心中失望。政事堂那几位老臣都无意相争，明显与孟元绍一般脾气，整个政事堂只有徐君诚能与他一争，偏偏徐君诚明明正当壮年却锐意全无，实在让他失望。

三天之后，殿试开始。

徐君诚抬望着姚鼎言。

徐君诚说：“老师他神还不错。”

秦老太师对这很不满，徐君诚唯有苦笑。赵崇昭看重他是看在这些年的师生谊上，赵崇昭看重姚鼎言却是因为他打心里认同姚鼎言的许多设想，时日一久，此消彼长是免不了的。在帝王心中昔日师生分能撑多久？赵崇昭终究会放手去他想的事。

徐君诚：“鼎言兄既然知这件事，推行你的新法时应当更谨慎才是。”

他并未抬看向赵崇昭，而是挥

起往皇城外走。

徐君诚俯坐轿，在那轻微的晃动中了神。

徐君诚沉默。

殿试是赵崇昭亲自题，他写了个与农桑有关的题目。西边久经战乱，百废待兴，正需要专擅民生的人才，谢则安若是写得好，自然而然会被安排到那边去。

而且他若是和姚鼎言用一样的手段，与自己看不惯的那些法又有什么不同？

姚鼎言说：“君诚兄为官多年，到底了些什么？”

徐君诚一震。

不知不觉他们已有一两个月没见面，谢则安看起来瘦了一，不过依然俊朗非凡。所有士之中谢则安离他最近，离御阶仅有数步之遥，离他不足十米，他从御阶上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谢则安的每一丝表。

徐君诚说：“鼎言兄又准备送什么？”

赵崇昭终于见到了谢则安。

姚鼎言说：“我会将我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写的文稿都交予他。”

姚鼎言说：“三郎这次不知能不能中状元，他若真能三元及第，你准备送他东西？”

徐君诚看着姚鼎言拂袖离去，眉皱了皱，最后千思万绪都付作一声轻叹。他迟迟不愿依老师的话行事，未尝不是想看看姚鼎言能到什么程度，若姚鼎言真的能成，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若是姚鼎言不成，他还保有与赵崇昭的师生分，说不定还能补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