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很养人。谢则安恭恭敬敬地喊：“皇叔。”

恭王一愣。

谢则安见到恭王派来的人后，心里有无奈。这大概是赵家人的天，恨不得霸占自己伴侣一整天，谁和他们抢他们就跟谁急！

谢则安笑眯眯：“难得来北边一趟，怎么能不好好游玩游玩？虎颌关宏伟雄壮的躯伫立在北疆大地上，实在让我连忘返啊连忘返……”

谢则安“哦”地应了一声，并不生气。谭无求是正在的无无求，即使世坎坷、遭遇又可叹可悲，依然未改初心。而他这个人呢，重私，贪享乐，绝对不让自己过得不舒坦，衣住行无一不，想想还真有小奢靡。相比谭无求，他的确相差甚远，在这一上他心服服。

谢则安说：“不知皇叔什么时候让我去见谭先生？”

他们两代人的遭遇倒是相似得很。

恭王瞅着他：“急什么，总会让你见的。”

谢则安摸摸鼻：“我真是好奇了，端皇叔来这边这么久，皇叔你有没有想杀他的冲动……”

恭王说：“可以。”

谢则安：“……”

这一刻，站在谢则安面前的是个真正的军人。就像当初收养他的那个老儿一样，不日过得多穷途潦倒，那鲜血浇筑来的灵魂依然一如当初。对于誓死守卫的国家，他们有着比别人更深的。

只是赵崇昭兄妹更幸运，生在这般平和的世，能够肆意而为，一个了无牵挂地离世，一个在登基后也得偿所愿。恭王冷哼一声：“你和你谭先生相比可差远了。”

谢则安神使鬼差之站直了，给恭王敬了一个军礼。

恭王听到他这称呼，端详了谢则安好一会儿。他说：“相还真不错，难怪我的侄儿和侄女都对你死心塌地。”

恭王脸微滞。

恭王冷嗤：“你那小心思，谁看不来？你能上心一也好，我毕竟不算年轻了，要是哪天我死沙场，北边换了人，还真不能太过放心。”他望着谢则安，“我不希望我守住的国门被一些宵小之徒对外人打开。”

他对于所有可能和他抢占谭无求空余时间的人都不喜。

谢则安心里有些伤怀，但这种伤怀不能和任何人说起――也说不明白。他说：“以前在东帮赵崇昭训练‘军队’时琢磨来的小动作，用来表示对军人的尊敬。您是一个了不起的军人，”他朝恭王笑了笑，还是把来意说了，“我能检阅一皇叔的虎颌军吗？”

自己来意确实不怎么友好，谢则安只能乖乖去见恭王。比之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沉寂，恭王似乎越活越年轻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我活得好好舒坦有本事来打我啊”的愉快气息。

听到恭王微讽的语气，谢则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恭王本就对赵英有怨气，对晏宁和赵崇昭他都不甚喜，是以并不介意拿他们兄妹来刺他几句。谢则安说：“皇叔对谭先生不也如此。”在外人里，谭无求是得了恭王青的客、谋士，他们倾盖如故，十分相得。可惜这一套只是糊外人的说辞罢了，他们可是知的。

恭王决定亲自见谢则安，暂时不告诉谭无求。

恭王才不上他的钩，直接明谢则安的来意：“你在虎颌关前绕了那么久才过来，恐怕不光是想见你谭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