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怔了怔，说：“辛苦你们了，我这就回去。”

中途在驿站暂歇，谢则安问起京城的状况。听到赵崇昭决定祭天请罪，把这场“天灾”揽到自己上，他微微有些神。这半年来，赵崇昭成长得很快。小半年的分开，让他和赵崇昭都有了冷静思考的时间。

上的百姓都驻足目送他远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赵崇昭神一振，抬望向门。见到谢则安站在那儿，赵崇昭心里涌上一阵喜，把这几天的委屈和心酸都忘光了。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谢则安的手：“三郎，你可算回来了。”

谢则安有门的权限，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赵崇昭的寝。书房那边还亮着灯，赵崇昭侧坐在案前，在纸窗上留一个剪影。

这段时间里，他把所有不该的事都完了。不是在军队里还是在百姓面前，他都少不了“收揽人心”。这种事是为臣者的大忌，若是由其他人来，他肯定第一时间警惕这么个狼野心的“权臣”。

谢则安受到不少目光集中在自己上。他转过，对上一双双略带伤心的睛。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谢则安走了过去，温声说：“别担心，朝廷会帮你们的。”

谢则安向众人别，翻上，带着随行的人往东而去。

过了一会儿，谢则安轻轻一笑：“我回来了。”他主动伸手回抱赵崇昭，吻上了赵崇昭的唇。

谢则安原以为赵崇昭会兴师问罪，没想到赵崇昭只是伸手抱紧自己，不由有些怔愣。橘黄的烛光里，赵崇昭案上的书稿和奏折清清楚楚地落在他里。

在这件事上，他们其实并没有退路。只有拥有足够的名望、拥有足够的实权，他才有资格和赵崇昭平起平坐――而不是作为“驸”或者“近臣”来提起。

谢则安轻轻挣开赵崇昭的怀抱，抬首和赵崇昭对视。赵崇昭轮廓分明的脸仿佛一成熟了起来，有了作为一个君王应有的稳重、沉着和理智。赵崇昭的成长本来是谢则安想要的，真正看到这样的赵崇昭，谢则安却又微微恍惚。

谢则安好言安抚了几句，两人两已经由远而近。来到谢则安面前后他们单膝跪，对谢则安说：“谢尚书，陛请您立刻回京。”

谢则安中午歇息了小半个时辰，又和其他人翻上，赶回京城。回去的路上本来不用赶得那么急，他却还是没有过多停歇，一路上换了五六匹，终于在宵禁前重踏京城。

老者只呜呜咽咽地哽咽着，几乎说不话来。在华夏大地上，几乎所有的村落、所有的乡县，都有着这样的“村贤”或者“乡贤”，遇到真正的灾难时他们能在最短时间把周围的人凝聚在一起。这种“抱团”让他们能共同面对所有苦难。

灼而真实的鼻息在赵崇昭脸上，让他清晰地受到前的谢则安是真实的，他可以真正把人抱紧、

但谢则安并不后悔。

谢则安静静地站了许久，示意左右噤声，亲自推门走了去。

话刚落音，难民突然三三两两地往地上一跪，朝谢则安磕起了。即使已经来到这个时代那么多年，谢则安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他扶起为首的老者，说：“老先生，您千万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