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烈去找了该隐。
该隐正站在一尊与人齐gao的木雕前比划,手中拿着细小的刻刀,在木像面bu的位置轻chu2着,犹豫从哪里开始xia手。
安德烈在这幢名为以诺的城堡里来去自如,只是每每到达了该隐所在的厅堂之后,浑shen的轻慢从容就收敛起来,变得谨慎恭敬。
该隐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厅堂,四chu1安放悬挂着的,全都是该隐亲手一笔一画描摹chu来的少年,还有大小不一姿态各异的木雕,全都是那个少年的音容笑貌,没有一丝重复,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动作与姿态。
安德烈查阅过许多卷宗,都未能找到这个如同阳光一般温nuan明亮的少年,画像与记载,什么都没有。
血族定定的看了满屋zi的画像和木雕好一阵,却始终没有向厅堂nei迈chu一步。
能够窥见这些东西,已经是该隐所能隐忍的极限了,他从来不允许安德烈踏ru这个厅堂半步。
有什么事qing,在门kou说就是了,他听得见。
安德烈垂xiayan,掩盖住晦暗的神se。
他的始祖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有牵绊,应该是自由不羁的,连他一手创建的血族都不重视的始祖,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少年如此着迷呢。
安德烈不懂,但他能够清楚的意识到他在嫉妒。
嫉妒那个占据了始祖所有视线的少年。
“安德烈。”该隐对于这个总是跑到他这里来发呆的后代,还是ting容忍的,怎么说都是个非常负责且有用的后辈,该隐觉得稍微原谅一xia他的一些小错误完全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一次该隐有些不太gao兴了。
因为安德烈打扰到他雕刻这尊木雕了。
只差脸了,他又能再拥有一个亚伯。
被始祖呼唤名字,对于安德烈来说是个非常荣幸的事qing,仔细数数来这里觐见始祖的次数,再算算始祖主动呼唤他的次数,这竟然仅仅是第六次。
但也许正因为稀少,安德烈反倒觉得尤为开心。
该隐问dao:“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该隐也是非常想像耶和华那样明确表示,不是天塌了不要来找他,但作为路西法和血族的中间人,该隐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他只能接受自家后代隔三差五的sao扰。
安德烈这一次再没有隐瞒,将如今血族的chu1境透了个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即便是那些血族们都抱成团,也没有多少反抗天使军团的实力,不过是拼命抵抗的话,能够有一个苟延残chuan的机会。
天使军团可是能够跟路西法陛xia手底xia的地狱正规军更为qiang大一些的存在,而军团长米迦勒更是能力战路西法的。
有幸见过地狱军团的安德烈一dian侥幸的想法都无法升起,只能选择求助和妥协。
该隐的关注dian却并不在血族损失多大上,而是眉tou一拧,问dao:“天使长们苏醒过来了?”
安德烈摇摇tou,“我们的线人无法得知这个消息,因为天堂那边不再对我们抱以忽视的态度,已经很久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了。”
他们派遣chu去的线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