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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沈落,接著突然极为轻松。无所谓地笑笑,冉洛诚从常小手里拿过衣衫胡乱地套上:“让他等就是,我总不能光溜溜地过去领旨吧,谁知父皇会来旨。”
这麽多年了,父皇一封信也没有,更别说圣旨了。他好似被遗忘在这里,除了母後和外公,没有人再想起世上还有他这麽个人。可过了八年,父皇竟然来旨了。
今年的槐屏较以往了许多,原本在树荫纳凉的人仍然得受不了,索自己动手打井来凉快凉快。
“殿,让才给您把发束起来,您这副样去了霍将军肯定会不兴的。”常小心有戚戚焉地说,冉洛诚随意箍起发,大步走开,“这不就行了。”
冉洛诚轻快地跑起来,哭丧著脸的常小甩到了後。
在边关八年了,曾经养尊优的人已习惯了边关艰苦的生活,在这里没有人把他当成尊贵的人来照顾,即便是大将军霍,也是与将领们同甘共苦,没有人例外。白皙的肤如今变成了麦,个长了许多,人也变得结实了不少,若京城的人见了,一定会认不他。
“喜公公……”冉洛诚一雾地抬看他,怎麽不是废他的圣旨,而
父皇的圣旨,喜公公……男,也就是被发到边关来的太冉洛诚,呆愣地站著,手中的木桶掉了井中。
“哎呀,殿,您可得快。不能让喜公公等急了。”心知皇上有多麽不喜自己的主,常小促。何况送旨的是太监总喜公公。
跪在地上,无视後那刺人的目光,冉洛诚盯著从发上滴的珠。
念完圣旨,喜乐笑地把圣旨双手交给一脸愕然的人:“太殿,陛说他八年没见您了,回去的时候您得给陛备上礼,不然不能京。”
“痛快。”男舒服地叹息,接著又打起一桶。
正当男陷回忆时,贴太监常小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见他湿漉漉地赤著膀站在井边,常小上脱自己的外衫给男,“殿,是喜公公亲自来的,已经在门了。”
定。
“他呢,大不了被霍老罚蹲步。”
冰凉的井从浇在上,男哆嗦了几。树上的知了叫得异常,男又打了一桶井,兜浇。
“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已十五载,老天垂怜,风调雨顺,国近乎安泰,民近乎安乐,虽虎豹围之,朕却有神兵相助,故心有所。八月十五,朕登基之日,朕将祭拜天神,太冉洛诚与霍即日回京。钦此。”
“殿!陛来旨了,快去前院接旨!”
是那早就该来的圣旨吧。听说三弟深受父皇的,听说二弟已经上朝听政了,听说父皇特地命人给四弟了把良弓,听说……而他是父皇原打算想废掉的太。那个时候他万分地害怕父皇废了他,如今,他却是想通了,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趁早给他个痛快。只是不甘,对那个人不甘。
“殿,您的发还没好呢。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