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一字领的衬衫展一条瘦削的锁骨，百褶裙是长而直的，风一来，她上未涸的味通通送他的嗅里。

        狼线应该没有什么要理的了。

        乍逢大难，她神志恍惚，不太清醒。眷恋地抓住他的衣襟，耳边蹭了蹭他的膛。

        以信息素为交换媒介的交，忧伤、烦闷、愤怒、亲密，逸的信息素可以向他者传递复杂而无需言说的绪。多少对结合的AO在确认信息素角的时刻相拥更深。

        她窝在他上，标准尺码的病号服能容两个她，空空如也。

        这是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就决定的台词，终于写了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就这样吧。这就是这俩的HE了。

        他们之间注定无法产生标记后如鱼般的羁绊。

        没有信息素的Beta。

        从他第一次对她说“嫁给我”被拒绝之后，他一直在想，怎样才会让她愿意。

        他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妈妈。

        “和我回山林城吧。”郎定河握住她骨骼突的手腕，“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你带回去。”

        她捡了这么多年垃圾，突然从天上掉了一块白玉盘，不偏不倚地砸在她怀里，满当当地让她抱住。

        对上他低的目光，她嘟囔一句，“好吧。”

        这是她为她选定的家人吗？

        她慌慌张张地闯到他面前，莽撞扑上来求饶却有意无视了他，当张择明向他请示的时候，她才可怜地飞来一。

        她似睡似醒，脑神经轻微跃动。

        “成为我的家人吧。”

        银荔渐渐睁开睛。

        Beta，Beta。

        成片成片不受控的梦境，到哪也找不到她想见的人。

        如果这是她在梦，跌深海见到妈妈短暂的一面，总不是假的吧。

        没有的Beta。

        “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她没有家人，他也没有。

        他想，追求信息素的契合度，是无止境的陷阱，某一个时间节的契合度，总有落败于其他契合度的时候。狼族人九千多万，他见过不只是AO，还有AA、OO甚至是OA。至于搅和Beta，是少数，却也不是没有。究竟是什么在维系着亲密的？

        她不清醒，但他很清醒。对她的格，要先手为，把人牵在手里，“梦里梦外，你都是我的家人了。”

        异动的不是信息素，而是躁动的心。

        既无法读懂信息素的，也无法被标记所有。

        她无法读懂他的证明，即便信息素契合度为0，在信息素的世界里，他对她有多少忠贞。

他说话极小声的，生怕腔起伏震到她，“躺回去好不好？”

        是她一直寄居在鬼的领域，等待着和她相逢。

        郎定河从未遇到信息素“命运的指引”。他的信息素量级太，不经抑制释放足以令以量级实力排序的全族俯首称臣，所以他坐在首领的位置。他的信息素，安抚同族的绪、保护同族不受伤害、攻击敌人，几乎无所不能，却唯独没有遇到“契合”。

        他对她又说了一遍。

        那就让他和她成为彼此的家人。

        “我在梦啊。”

        遇到她那一天，打晕对信息素香发狂的，他也在想信息素的事。

        他有时想，信息素的契合是怎样的觉呢，他年幼时早亡的父母刷新了信息素契合度的记录，号称“天作之合”，但他看不来，父母和其他夫妻有什么差别，照样会吵架，或许只是契合在了“死同”。

        “山林城。”郎定河说，“我要你成为我的家人。”

        哪怕他一遍又一遍在她上覆盖自己如冰川深雪厚重的信息素，无时无刻不希望她早日读懂。

        ――那就，成为他的家人。

        只为了告诉她，没有抛弃过她。然后，要她跃刺骨的深海，寻找新的家人。

        他是狼族的alpha，生来活在对omega的系里。狼族的AO，在嗅细胞上的匹信息素契合度，契合度了，便标记颈后的，一旦标记，发期发结合，从此打上无可分离的烙印。

        在梦境与真实的隙里。

        这是你让我，“寻找新的家人”吗？

        被风刮起的发丝，雾蒙蒙的双，说还休。

        他和她咬耳朵，“危险的事，要记得谅我。不要让我这么担心。”

        有时也会看到一些信息素契合度极低的伴侣不信邪地结合在一起，互斥的信息素在发里互相折磨。信息素香拆散原来已经标记匹的AO伴侣，似乎为了测试这种契合的程度如何，刻意引可以产生更契合度的信息素，哪怕是虚假、易散的，也让已经得过标记的AO从这种致幻的匹中挣扎。

        “不好。”她说，“不想梦了。”

        “山林城啊。”

        这只折翼的小鸟，又跌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