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公公忙凑上前:“皇上可需安神茶。”
得到想要的答案,皇帝虚弱的着气,气若游丝的。一旁的李威看着他,就像看着方才被皇帝吓破胆的小太监,纵然人前威风,可心里草木皆兵,已成惊弓之鸟。
李威皱眉:“冯统领要说什么?”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一时想不皇帝惧怕的到底是谁。
皇帝脸阴郁,看了他一,没说话。
“李将军。”冯敬唤住他,目光闪烁,他上前走了半步,却又停了脚步,山月注意到他的动作,静静拨动着佛珠,不动声的打量他。
待皇帝歇,二人步大殿,禁军大统领冯敬恰好带兵巡逻到殿前,他看见李威,瞳仁不由自主的缩了一,西南关卡与西南城相隔二百里地,当日抓捕太时,李威还未赶到,殷成澜算好了一切,迅速撤离,以至于西南将领连逆贼的面都未见着,就被皇帝劈盖脸一顿臭骂。
皇帝猛的站了起来,安喜被他吓得浑一颤,脑袋重重磕到地上,不敢抬。
冯敬的手扶上腰后的刀柄上,他扭看了一山月,后者念了一句佛号,有的告辞了。
安喜被他看的心里一紧,唯恐没有伺候好主,掉了脑袋,咽了咽:“皇、皇上,山月禅师应该还没有走远,才……”
安喜无意间瞥见‘鬼孤老人’四字,像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受了惊吓似的收回了目光,可那四个字已经如鬼祟一般烙了他的心里,让他骨悚然,只觉得自己浑
就在山月即将走过殿长廊的转角时,他停了脚步,转过了,这时,冯敬像是好了什么决定,将他未迈的半个步踏了去,一步走到李威边。
安喜连忙小跑过去将砚台添,皇帝不耐烦的氲湿了笔尖,提笔在宣纸上落了字。
那是位年轻的僧,披着一袭青的袈裟,笔如松,温似玉,目光澄净清澈,好似天山冰雪化的湖泊,净的倒影着湖光山,他腕上缠着一串殷红的佛珠,向皇帝微微欠,念了一句佛号。
总公公赶紧派人去礼佛堂将禅师请了来。
男人抬起的里一片坦诚,可他的窝太深,眸太重,让昏了的皇帝看不清他的忠心,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太的,太的手,窥视着他,箍在他的咙上,掐的他不上气来。
山月禅师缓缓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里古旧的佛珠,青裟摇曳,随即,消失在光线黯淡的长廊转角。
躺在龙床上胆战心惊的皇帝忽然重新坐了起来,他用龙袍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怒的急了,怕的狠了,皇帝一老血又憋回了,先是咳了一声,紧接着唇角便有血丝吐来,他抬手一摸,大叫起来:“快……将禅师带来,朕要见他。”
西南将领眉紧皱,低声问:“皇上,您说的是谁?”
皇帝径自走到书桌前,取了一狼毫,不悦:“还不过来给朕研磨。”
说话!”
可谁又能想到传闻中连尸骨都未留来,甚至被皇帝赐了谥号的怀远王又重新现了。
山月垂眸:“心诚所致。”
皇帝靠在塌上,脸苍白,看见他像是看见了一颗定心,招手让人上前:“禅师,朕吃斋念佛,佛祖会保佑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