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话锋一转，又：“此事我们不好手，但颜氏或许可以自救。”

慎王府与光远侯府素不来往，不论何种借，她去侯府终归唐突。但颜心菀再三言明，一定要她亲自去接。此事不宜拖延，纵然唐突也只能这般了。

雪棉捧着木盒，胳膊伸得直直，屏着气照吩咐去。

柳清月凄凄啜泣，言：“我表姨虽则有错，但侯爷的罚也未免重了些。外祖母年事已，时时为表姨忧思难过，神越发不济。清月自知所求唐突，却也是无奈之举。”

柳清月闻言眸光骤亮，忙问浔阳如何自救。

郑氏长舒一气，转而又是一笑。觉着柳清月不只贤淑温婉，对长辈也甚有孝心，是个好儿媳。再有些时日柳清月便该过门了，浔阳的亲事也能好好议一议了。

郑氏一把盖上木盒，招了雪棉来要将那盒丢弃。

郑氏这一说，浔阳才发觉屋中有些异味。一番搜寻，源竟是一方木盒。

柳清月是个明白人，浔阳言之意她已了然，屈膝向她了谢，急急告辞去了光远侯府。

早前她隐晦向唐近提过，谁知这唐近竟是个死心，只因寻不一个德望重的长辈主婚便将迟迟不敢登门提亲。待王爷归来还得再敲打敲打他，既然又心要娶她的浔阳，岂有光嘴上说说，不正经提亲的理。

柳清月拭着泪珠，以为浔阳这是婉拒之辞，了一句：“清月明白。”

浔阳原先还担心颜心菀顾及旧不肯告发光远侯，如今她肯作证真真令浔阳喜望外。要将颜心菀带侯府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要侯府却有些难了。

颜心菀与光远侯翻脸正正中了浔阳怀，只是脸上仍要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宽着柳清月：“柳既已与我二哥定亲，自然也算是我们慎王府的人，又何来唐突之说。不过光远侯府毕竟不比寻常人家，平素与我们慎王府也无交，要让他放手的确是难了些。”

郑氏看得糊涂，浔阳只自有用。郑氏也便不再多问，吩咐侍女拿些味重的熏香过来，去一去异味，自带着浔阳去院中散步。

光远侯夫人林氏甚为诧异，但仍

翌日清早，浔阳的车中途抛锚，不偏不倚正坏在光远侯府门。盛夏时节，浔阳燥，便了光远侯府讨杯喝。

盒里装的正是数月前唐近送的月老面人，果不浔阳所料，面粉的人偶并不能长久，如今已长起了绿的绒，气味令人作呕。

黄昏时候，柳清月的侍女送了信来，落款正是颜心菀。

郑氏正要说话，忽有一阵酸馊气味窜鼻尖。郑氏掩鼻，：“雪棉她们是怎么伺候的，这屋里竟有不洁之。如此气味，哪里像个闺阁。”

颜心菀在信中细述了自己发现光远侯所写密折，以及密折中所书之事。她愿意盗密折，并首告光远侯。但近来她被光远侯禁府中，希望浔阳能寻个由侯府将她带来。

浔阳连忙拦，这盒里可还装着她和唐近的一个赌约。吩咐雪棉：“用蜡油封起来，埋到辛夷底。”

“我们在局外看不清里乾坤，但颜氏在侯府已有多年，理当能窥见些什么。柳不妨转告颜氏一句，若真想脱离罗网，必得狠心将网挣破。有了缺，便有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