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嫌疑最大的当属颜氏。”阳湍，“颜氏多年受萧均耀打，只怕早已起了杀心。”

零零碎碎数百瓷片，换作旁人的确容易敷衍了事。阳淌闻言不再怪责，又问他案可有展。唐近苦闷摇，这大半日里他一无所获。

阳淌深以为然，补充：“还有柳清月。”

浔阳无声一叹，原来连一个夜晚也还没熬过去。她真怕五

阳湍比他冷静些，看得这是本案的证，只：“此等琐事大可让属代劳。”

唐近并不曾留意阳淌的厚此薄彼，只是觉得该向刘云汾问一问那次夜宴的形。

闻言，阳湍不由投以质疑目光。柳清月是阳淌将过门的妻，她的供词也并没有与浔阳所说不符之，阳淌何以会怀疑她？

浔阳微启丹唇，还未说话先被咳嗽打断。

“什么时辰了？”浔阳顺过了气，忍不住往脖上挠了挠。此幽暗不见天日，浑浑噩噩似个孤魂一般，不知人间过了几个昼夜。

“郡主怎未睡？”

原以为这个时辰浔阳定已睡，只想着静静伴她到天明就好。轻手轻脚推开牢门，浔阳却正望向牢门。

“乐昌姑姑、慷王伯伯。”阳湍，“只有他们才能设陷阱，构陷浔阳。”

“定然不会！”阳淌毅然否定，“刘丞相素来不涉党争之事，云汾姑娘怎会与她们合谋。想必是乐昌姑姑为了掩人耳目，寻她作个幌罢了。”

直到深夜唐近也才拼了两个半的花瓶，因挂记着浔阳，便将东西暂收柜中，从案上翻了本携往狱中去。

阳湍又：“照此说来，乐昌姑姑那夜设宴，除颜氏、柳氏外还有刘丞相的孙女，刘氏会否也是共谋？”

鬼地方受罪还惦记着你！”阳淌气恼地往墙上捶了一拳，打落些许墙灰。手背明明疼痛，却忍着不痕迹。

三人同时叹气，各自自责。

“已近时了。”

唐近颔首，：“依照郡主所述，的确是颜氏嫌疑最重。但以她一人之力要杀害光远侯并不容易，案中应有帮凶。”

阳淌领着差事喜而去，阳湍望着他雀跃的背影微微摇。知自己将过门的妻是慷王府的人，他竟还能这般兴采烈。双方婚事已定，即便政党不同也不可能以此为由退了婚事，阳淌往后的日怕是舒坦不了。

阳淌这般义无反顾地怀疑自己未过门的妻，对别家姑娘反而深信不疑，实在令人费解。

唐近看了看手边七零八落的瓷片，的确有些忙碌。

“关乎郡主命，交予旁人如何能放心。”

唐近扶着她冰凉的手，原本绸缎般的手背上赫然布了红疹，颈更是一片桃红颜。唐近鼻尖泛酸，牢狱阴湿，生了这么多红疹定是难受极了。

“颜氏与乐昌姑姑的关系谁人不知，试想，为何颜氏有难柳清月不去求助乐昌姑姑，而要找浔阳。”阳淌难得如此清醒，令阳湍刮目相看。

一听唐近说要去寻刘云汾，阳淌立刻请缨：“唐大人诸事繁忙，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阳湍收回目光，本想再交代唐近几句，想想又觉多余。唐近对浔阳的关心并不亚于他，实在不需要再叮嘱什么。阳湍拍了拍衣袍，向唐近告辞离去。如今深陷险境的不单是浔阳，还有他们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