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居是在痛炸当中醒过来的。

他自嘲地笑笑，喃喃：“果然……是我自作多了是么。”

说着柳易就牵起莫居的手，准备带他去床边。

“笨，你就是我的小清安啊。”

明明为鬼差不能离开地府，却偏要跑到人间来找他。

明明生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却那么温柔地说“没事了，我在”。

莫居很安静地任他牵，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柳易又变成黑的影，眸间染上了迷惘，就好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挣扎着看不到前路的光明。

说完他转就要走，但又蓦地被拉一个怀抱当中。

见到莫居这反应，温棠可算是明白了，哭笑不得地说：“不是吧莫居儿，你不知的呀？”

“嘶……”

温棠面疑惑，又问：“那你回人间拿什么东西？每只鬼隔三年才能拿一样自己生前碰过的东西。你记忆又没恢复，能拿什么回来？”

“温棠？”莫居微歪脑袋，似乎好奇温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还在柳易的小木屋里。

“嗯？”莫居喝完最后一，放碗，摇摇，“没有啊。”

气一阵难过一阵又迷茫一阵的莫居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一听到柳易和缓的语调就忍不住心生委屈。

“柳易，”莫居第二次当着柳易的面喊他的名讳，“在你看来我到底算什么呢？你明明有你挚的人，甚至是因他而死，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温棠走到桌旁坐，一手托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莫居儿，你的记忆有一恢复了吗？”

一袭蓝衣的温棠推门而，手里端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

直到此刻柳易才终于知晓莫居自从在人间见到他之后都在难过什么，一时间不知该什么样的心和回答。

那副画卷确确实实是已经被他拿回来了，那这是不是说明他生前碰过这幅画？是不是说明他生前……

莫居却已经听不见温棠在说什么了。

他一手撑床坐起，一手突突疼的太阳，回忆着昨天他到底了什么。

过分的希望往往会把人拖更无尽的深渊当中啊。

柳易一回便瞅见了他的这幅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缓和了语气，问：“怎么了？”

“莫居儿你醒啦！”

温棠看了他的疑惑，笑：“鬼差去交差啦，他让我来看看你。喏，醒酒的。”

似乎就是把画卷送给了柳易，然后喝了一杯酒……喝酒以后又发生什么了来着？

莫居了声谢，接过瓷碗小地喝。

见柳易不回答，莫居却以为他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你明明就有莫清安了啊……”莫居低声呢喃着，声音里是说不尽的落寞。

――

这到底……算什么呢？

明明知了他今年不会再来，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备好了酒。

莫居闻言一怔，似是不敢相信。“你说……只能拿自己生前碰过的东西？”

不记得了……但愿没有失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