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吃惊这个词的时候，温老的脸上的却不是惊讶，而是十分温和重视的笑意，和一声悠长地叹息：“一般来说，这世界上的大分人其实对于一项科学发展到什么程度都漠不关心。而真正关心它，愿意为它付代价的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保持着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的研究者，还有一种是真正能够从一项新技术中获利的商人。前者付心力，后者付成本。而现在的况是生技术的研究某种意义上正于一个过渡期，很多人甚至于像我这样的老倔，都不敢说能确切看到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这种无法获利的研究是商人所不兴趣的，这就造成了很多这个专业的学生本找不到可以看见的路。”

温老摇了摇，却开说：“不，你的想法一也不幼稚。”

“说实话，你会说这样的话，让我觉得很吃惊。”

说到这里，顾臻不免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太文艺，太煽了，于是停顿了一，笑说：“我的想法幼稚，您别笑话我。”

顾臻回答：“我放假前几个同学已经在纠结就业问题了。”他有些自嘲地笑，“才大一啊，所有人就已经开始忧心忡忡了。大学之前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专业，那叫一个雄心，结果一上了大学就开始抓瞎，迎面一闷棍打上来，躲都躲不开……我们都觉得新世纪必然是生命科学的世纪呢，但是新世纪多漫长啊？如果要等到几十年后，我们这一代怎么办？”他叹息一声，“科学是需要承前启后的，但是承前启后的过程中，不知要炮灰掉多少牺牲者。说句实话吧，像温老您这样的人，不到了那里，都是有立之地的。”

告会结束之后，顾臻特意把研究所目前担任所长职位的研究员和人事负责人给留了来，跟他们说了一件事。

“我是真的不希望任何一个学生转业的。其实这也理所当然，我毕竟算是师长，教了一个学生四年最后对方从事的却是同教授的容毫不相关的

“我以前有一个学生……”温老停顿了一，然后自己纠正，“不，或许是每年都有这么几个学生，分明十分优秀，最后却往往毕业后就只能转业。我任课的时候，每到毕业季就是最过为难的时候，因为学生会过来作就业咨询，询问这方面的建议。但是我能安排的人数实在有限，有时候哪怕推荐书都送去了，把学生夸得像多花儿一样，大分时候人家还是会以不适合为由直接拒绝。”

“但是，那些一腔血，选了生命科学作为未来，却在毕业就面临失业的师兄师们呢？我也是了这一专业才听说这种况的，之前我还真是傻不隆冬地一直以为学这专业必定会前途一片明亮的。生命科学也许在几十年后会成为一个世纪的勋章，或者这一届毕业生有一天也会变成温老您这样的人……但是，更多的人，也许在等到这一天，走到这一步之前，就不得不转业，或者寻求别的路，或者枯死在寻求真理的路上。”

温所长原本是校教授，被顾臻给挖角过来的，听到顾臻这么说，怔愣之，倒是很是赞赏地了，问：“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我打算找几所在生专业方面比较有名气的校，招收一分应届毕业生或者大四实习生行基因图谱的记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