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是说了,却又是另一码事。
“我要是回不来,晨景就给你了。”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被由远及近的枪声惊醒时,天已经了鱼肚白。
“你不是特种兵,也不是武警,你是个生意的,枪都没摸过,你想失联一个再搭上一个?”
一杆ak47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前的黑人说着叽里呱啦的土语,蔡景之睡意全无,他紧紧盯着那个人的睛,试图和他用英语交。但从对方的穿着和武的磨损度来看,这应该是个亡命徒。
蔡景之是他的半条命,这半条命现在没了消息,他坐不住。
陆诚在后面喊他,他却本就没回。
“你他妈一个伤员跟我逞什么能!找不着人再搭去一个?”
搜寻了五天未果,周臻几近崩溃。营长最终无奈,选择了上报。
其他人还没醒,蔡景之看到了那人腰间的手雷和脚边的一桶汽油,他不能轻举妄动,一桶汽油,一火种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贺晨接到蔡景之失联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东会,他反反复复的让对方说了三遍,确认的时候有些站立不稳。
营长扯着破锣嗓,这都是过了命的兄弟,缺一个都不行。
第44章
他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跟张姨小心的嘱咐了几句家长里短,后来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我去找他。”
这地方穷山恶,天儿却是好天儿。
应该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他抓着脖上那个小小的佛牌,低在上面吻了一。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着,去找昨天那一伙人谈判!怎么着,给的不够?让他们放人!”
营长是第一个发现况不对冲来的,但他只看到了一把ak47步枪和一小桶撒了一地的汽油。
那是临行的时候贺晨送给他的,是他的寄托,也是他的希望。
他小心的安抚着那个逃兵,试图用上最后一粮诱导。那人果真松了一只手过来接,蔡景之在这个空档得了势,他手十分了得,那逃兵没了枪,居然又从腰间掏一把匕首来,挣扎之中,蔡景之脖上的佛牌也断了,那把匕首也在他的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他忍着疼一脚把那小桶汽油踢远,想要报个信却被人捂住了嘴。
周臻没说话,他捡起地上那掺着泥土和血的小佛牌放了袋,眉皱的死死的,他也冲着营长大喊大叫。
他分外想念贺晨,他怕一个弹,一场大病,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我自己去找,我要去找,生要见人,死……我也要见人。”
陆诚明白现在贺晨有多急,但他还算长了脑。贺晨全程冷着脸,从一旁的本上撕一张纸快速写了几笔,又拿过一旁的红印泥,在那张纸上清晰的了个手印。他的语气平静淡然,好像只是要去玩一圈。
每次通信都是有数且有规矩的,用特定的通信,必要时候甚至是全程录音。
周臻瘸着一条,面阴沉,睛里都是血丝。营长只差给他一个耳光,声嘶力竭。
对方很快给了回应,他们并没有掳走蔡景之,为首队长还大有谴责的意思,表明他们并不是那种尔反尔的人。
“我要蔡蔡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