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和他闹成那样的。”

方铮拿起手机，屏保是方桉和赵轩，方桉笑得开心的，赵轩藏在镜后面的睛也微微弯了起来。他开屏保，纸也是同样的，再通讯录，上面有四十多个未接来电。

“我也不知啊，我不喜男的，”方桉笑容消失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我从包厢跑来的时候，我不知赵轩有没有追来，我甚至都不敢回看他一，我就像个愤怒的懦夫，推开赵轩就落荒而逃了。”

“那赵轩呢？”方铮尽量使自己平静来，他必须把事理清楚，“他之后有没有联系你，打电话什么的？”

“怪不得赵轩会对你这么好。”方铮说。

睛看着他，幽深的瞳孔里盛满了悲伤，他说：“赵轩他当着王竹的面……亲了我，他说他喜我。”

“你这撒谎的本事，小屁孩儿都骗不过吧。”方桉说，“反正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个分呗，二中又不像之前三中一样，严归严，但也不会因为这儿破事就把我开除了吧。”

“我妈没事儿，”方桉把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穿上了，“她好说话的，现在有另外一件麻烦事儿。”

“很恶心吧？”方桉捂着自己的脸说，“知自己好兄弟被他另一个兄弟表白还吻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听了你是不是觉得被狠狠的恶心了一把吧？还是震惊？惊吓？”

“那你怎么看？就这个……赵轩的事？”方桉问。

方铮突然像吃了一把黄连，苦涩得连话都说不。

“婶娘她们应该和班主任联系过了，”方铮发现自己说话竟然也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我给你打了电话之后就又给梁老打电话过去了，我说你生病了再同学家躺一天了然后你同学家电话欠费了又没人，同学也上学去了，所以没办法请假……啧，也不知他会不会信。”

“有啊，”方桉把手机丢到他旁边，“响个没完呢，直到我接你电话的时候心里还在怀疑是不是赵轩随便换了个号码拨过来的。”

方铮整个人都僵住了，方桉推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了来。

方桉也没有说话，像是凝固了的沉默保持了差不多快五分钟，方桉才抓了抓发，问：“班主任有没有问你我哪儿去了？还有我爸妈？”

方铮倒退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了来，这一瞬间所有的混沌所有的迷茫所有的不解所有的莫名其妙都被方桉的话给劈开了，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他知林路被人表白之后会那么生气。

“你这回答我都不知怎么接了，”方桉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起来骂一句呢。”

方铮咬咬唇说：“我不知。”

“我是不知该怎么定义我们过去的这么多年的义了……是我认为的兄弟深还是赵轩的漫长暗恋……我真的……”

“反正梁老要是问起来，你还是合着我的说法说，他要是不信你再随机应变，”方铮说，“你现在先跟我回去吧，想想怎么跟你妈说。”

“你是……不知怎么面对他吗？”方铮放手机问。

方铮：“……我不会。”

“我就在想，要是接通了是他，我就直接挂了，然后关机。”

“赵轩吗？”方铮立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