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一晃：“我……玩儿去了么……”

黑暗和紧张让孟小北愈发辨不清方向，只能跟着对方跑。贺少棠挑的都是看起来本走不通的窄，恨不得从只有一尺宽的墙间挤去。孟小北觉自己的仿佛被巨大的裂去，与少棠一起被万劫不覆的黑吞噬……

防空越往里越阴湿，空气稀薄，后面的人不敢追了，怕迷路困在里面。

“棠棠。”

孟小北：“前面不去！”

挤过隙，一鲜的河风夹带玉米地的清新气息扑鼻孔，一束亮光撕破黑暗，前霍然开朗！

孟小北可算气：“少棠，饿娘啊，吓死我了。”

贺少棠浑松懈去，神都散了，四仰躺在石堆上，也不嫌硌，膛烈的气息，半天没说话。

贺少棠声：“你吓死我了！！！”

贺少棠从小在队大院混来的，见多识广，知晓这类防空的门，知窄上台阶、小套大的原理。少棠从后面托起孟小北的屁，手脚并用，从一陡峭的地方爬上去，去就是河滩。

他轻轻叫了一声。他想确认边这个人。

孟小北倒是不怵血迹：“你怎么了？”

少棠拿砍刀打架砍人的时候，手是真狠，一刀去，孟小北觉着对面那人的胳膊快保不住了……

贺少棠可能是听见孟小北喊他那声，几镰刀去砍跑两三人，也未恋战，反就往深跑。

少棠：“我走到哪，脚底哪儿就是路！你跟着走！”

拎狼崽似的拎着他，另手拎的是刀，一双黑白分明，带血丝，暴极度的愤怒和凶悍，像一护小崽儿的公狼。

第十一章决裂

少棠：“得去。”

少棠怒：“你废话！老让你在原地儿等我不许走，你他妈听我话了吗？你在石磨盘那儿等我了吗！！！”

两人连带爬跑上河滩，不用互相打招呼，双双一屁坐在遍布尖利石的滩上，筋疲力竭……

少棠脾气明显不顺，气暴。

孟小北：“都没有路了么！”

还是孟小北先爬起来，到边，惊呼：“少棠，你衣服上全是血！”

孟小北打小是极冷静和临危不乱的狗肺狼，即便这种势，既没哭咧吧也没闹，被少棠薅着衣领拖着走。

少棠黑眉白脸，发飙了：“你就知玩儿，野惯了你了！脑里就缺弦儿从来就没让人省心过、就没听话过！老来来回回跑多少趟找你个小狗日的？我们班的兵要是都像你这样，每回该集合任务了一转你妈的就找不见影了，老还混不混

孟小北岔气儿了，捂着肚“哎呦”。

贺少棠冷冷地说：“别乱碰。”

孟小北愕然，被吼得愣住：“……我没跑啊，是我没找见你。”

贺少棠猛一翻起来，脸上还挂着两血痕，衣服领咧着，盘坐在石堆上运气：“狗日的，你跑什么跑跑得山沟旮旯里老找不见你你知老来回跑多少趟找你你的脑袋就是一张锅盔里面没长瓤吗？！！！”